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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张有弛 雅俗共赏
周会涛
《红楼梦》是一部雅俗共赏的作品，这是得到人们普遍共识的，因为品味的雅与俗，节奏的快与慢，情感的悲与喜都是张弛有度地和谐在故事之中。小说中既有阳春白雪的高雅，又有下里巴人的通俗，不同层次的读者群都能在其中找到适合自己口味的内容。
第一回，讲了一段仙缘故事，把读者带入一个神奇的魔幻世界，导引出故事的大线索，可以说，没有这一回作为引子，一个普普通通的爱情故事就不会那样引人入胜。
仙缘故事后，故事又切入两个俗世中相关联的两个人物——甄士隐丢掉孩子，失火，家境败落，出家；贾雨村求取功名，金榜题名，官位得而复失、失而复得，徇私枉法这些司空见惯的纷纷扰扰，随即有把读者 带入 烟火十足的尘世之中。
林黛玉进贾府，故事走入正题，宝黛初次见面，似曾相识，一见钟情的爱情故事又把读者幻觉引进一场“琼瑶式”的浪漫之中，神游太虚，更把这种浪漫提到更高境界。顽童闹学堂，毒设相思局，秦可卿淫亡，弄权铁槛寺，一出出纷纷扰扰的人间闹剧接踵而至；大观园试才题对额，鸟语花香间又把我们带入古代园林艺术和文化艺术的天堂。
《红楼梦》中，艺术氛围浓重的情节和俗人俚语的闹剧可以说是犬牙交错，相映成趣的。
元妃省亲尽显皇家荣华，回隔珠帘又难抑普通人心中的悲苦。共读西厢，贵族男女画面美轮美奂；腰桥传情，草根的爱情野百合也有春天。黛玉葬花，千古绝唱；薛蟠酒令，胡搅蛮缠。龄官划蔷为爱痴狂，晴雯撕扇野性十足。宝玉挨打热热闹闹，粉黛看望悲悲切切。红楼儿女结诗社，菊花诗里风情万种；金鸳鸯三宣牙牌令，乡村姥姥信口开河。妙玉栊翠庵品茶，梅花雪里尘俗全散；凤姐泼醋洋相出尽，贾母发威怒斥贾琏。凄风苦雨，黛玉作诗《秋窗风雨夕》悲悲切切；正义凛然，鸳鸯抗婚荣国府里再起波澜。呆霸王调情遭苦打，薛大傻子狼狈不堪；琉璃世界踏雪寻梅，诗情画意如现眼前。除夕祭宗祠，元宵开夜宴，年俗文化源远流长；茉莉替蔷薇，瑰露引茯苓，“死鱼眼”们丑态百现。湘云醉眠芍药茵，寿怡红群芳开夜宴，贵族门第欢天喜地；偷娶尤二姨，思嫁柳二郎，红楼二尤，平民儿女命丧黄泉。重建桃花社，再现诗情雅趣；抄检大观园，恶势群魔乱舞；宝玉探晴雯，凄凄惨惨；芙蓉女儿诔，文采连篇。
值得一提的是，有些情节本身高雅与世俗相互融合，比如第二十八回薛蟠生日时与贾宝玉等等一起饮酒行令的情节，本应算作的一场闹剧。比如薛蟠的笑料百出的酒令以及妓女云儿的淫词浪语，但是，席间宝玉的一曲《红豆曲》，如泣如诉，饱含了宝黛之间诉不尽的情愁，是广为传唱的一首名曲。刘姥姥二进荣国府，戴花卖愚，装疯卖傻，但是期间她讲的引人入胜的故事，她给巧姐起名字等情节，又包含着丰富的阅历，渊博的常识，开阔的眼界在里面 。反过来，那些贵族公子、小姐们吟诗作赋，赏花弄月的情节里面，也掺杂了许许多多玩闹的话语在里面的。
与《西游记》《三国演义》《水浒》等名著不同，《红楼梦》在情节安排上别没有一条鲜明的主线，而是以一个封建大家族的兴衰为框架，以一个神缘到现世的故事为导引，演绎出的一幕幕林林总总的情剧和俗剧，正剧和闹剧，雅剧和玩剧，悲剧与喜剧交绘成的封建社会政治、人文、伦理、文学、建筑、风俗、医药等等的风情画，是一部不折不扣的封建社会的百科全书。之所以后续文字短片，我想也许正是这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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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张红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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