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稿选粹】陈军玲| 指挥不好当

新锐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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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不好当

日常生活中，每逢重大节日，就会在电视上看到央视以及各地方台举办的庆祝活动，经常会被各类大型的合唱而震撼，也经常看到那个指挥演唱的人，他夸张的肢体动作，不停地晃动着身躯，自我陶醉的样子，让我觉得他就是在夸张地在做肢体晃动。我上小学的时候观看过大型史诗剧《东方红》。其中有段“长征组歌”的表演和演唱，在没有指挥的情况下，演员们气势磅礴地演唱着由毛泽东主席的诗词谱曲的歌，同时配合着歌词表演情节的场面，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真真地是经典之作。那时，我曾暗暗地浮想：一个大合唱团队，演唱者在音乐的伴奏下，能够唱的声音洪亮，激情满满就很好了，要不要指挥好像是无所谓的。

我退出现役回到西安后，应聘在一家医院工作。这家医院每逢重大节日也会组织一些庆祝活动，但不会刻意地抽调专门人员进行排练，基本上采取的是以各科室为单位，利用下班休息时间进行自编、自导、自演节目。从下达通知，到正式表演比赛，时间基本上就是一周左右。各类花样节目是在“时间短、行动快、质量好”的节奏中完成。每次庆祝活动完毕后，我的大脑词汇中心就会冒出：藏龙卧虎，高手在民间的词语。我是一个喜欢用文字表达自己的情感的人。每每遇到惊鸿一瞥或灵机一动的思维，我都会及时地“落字于纸”上。每逢医院有庆祝活动，我也会发挥自己的喜好特长，用心策划，积极撰稿，用文字的形式参与。于是，就有了快板、小品、配乐诗歌朗诵、情景剧诸多的表演形式，来赞美如今的盛世年华和人们积极向上的生活态度。每次在科室同事们的深情演绎后，节目也能获得奖项。当然，所有这一切，我都是幕后工作者，基本上没有上台表演过。接到通知后，各科室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悄无声息地排练着。我所在的科室也不例外。科室的主任和副主任两位领导将这项任务交付与我。我平日里喜爱文字表达情怀，闲时也哼哼哈哈唱过几句诸如《沙家浜》中“智斗”的片段，可唱歌仍然是我的弱项。我曾报名参加过合唱团，想通过参加合唱团的学习，来提高一下自己唱歌能力。但由于种种原因，能够自如地唱歌的愿望却一直没有实现。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不管怎样，接受了领导的委任，就要拿出军人的风范：“保证完成任务”。于是便紧急行动起来。策划、选歌，构思、排序、写词将两首歌曲衔接、召集科室人员排练。在排练的过程中发现，大合唱时没有人指挥唱歌。我们都没有受过唱歌技巧方面的专业培训，此次大合唱没有指挥者似乎不行。我私下和几位同事沟通，请求他们指挥唱歌，大家都笑着拒绝，一致献言：你指挥唱歌就行。我？我指挥？我唱歌都是弱项呢，还能指挥？况且“指挥”这行我从没有涉足过，且认为“指挥”对于唱歌不重要，也没有过产生学习“指挥”的念头。唉，不管以往的想法对不对，首先是要解决现实的问题，总不能撒手不管吧！回到家中，打开电脑，急急地输入：怎样打拍子？网上立马显示出打拍子的手势教学视频，讲解了以节拍为基础的打拍子方法，也用箭头标识了手应该是朝下还是朝上，同时着重强调了将手应该落在哪个节拍上。不学不知道，学习了才知道打拍子的门道还挺多。当下是没有时间研究诸多的方法方式了，就先学一个通俗易学的2/4节拍吧！好在选的那两首歌的旋律也都是2/4节拍的歌曲。对着镜子，开始在家中练习。我采用的是那种把手用力地向左右上方甩出去，而后又收到胸前的“一甩一收”方式。按照曲子的节奏，我就这么又甩又收地舞动了好几遍，汗水也渐渐地在额头上渗出。在镜子中，我发现在舞动的过程中，自己的肢体中也不“淡定”。头不由自主地有了晃动；身体也随着手臂的甩出收回有了摇摆趋势；脚下就更不用说了，原本打算以淑女的站姿指挥唱歌的想法，也被双脚偶尔地移动而打乱。难道指挥唱歌打拍子的人就这么不“淡定”吗？

科室领导的一个好朋友，专长诗歌朗诵、指挥大合唱等。彩排那天她正好来到科室。于是，便请她为我们指导一下。她看了我们的排演后，提出了合理地建议，也做了相应的示范。与此同时，在她的指导和指挥下，大家齐心协力又排演了一遍。果不其然，在她满怀激情地指挥下，大家唱的很有气势。我也乘机录下了她的指挥唱歌的全部过程。为的是自己好好学习，好好练习。她说：一个大合唱团队，想要唱出高质量的歌曲，选歌和编排是一面，另一面的核心关键就是指挥者发出的手势。指挥者要把大家的凝聚力集中在你的手势上。指挥节奏的快慢和力度，直接影响和调动演唱者的速度和激情。合唱时，大家目光一致地看指挥发出的手势后，才能发出或强有力，或轻柔的声音。关于二部轮唱和分组唱的打拍子的方法，她也对我进行了专门的指导。我听后颇受启发。

轮到我科室彩排时，我按照她教的方式、模仿她的气势指挥大家合唱。不知为什么，在台上，我却是手忙脚乱，几乎是不会打拍子了。演唱完后，大家都说我的拍子根本就没有和音乐合拍。哎呀，明天就要正式比赛了，我要加紧练习。

回到家中，顾不上吃晚饭，我就开始一遍遍看录像，不停地回忆当时观摩的情节。几轮操练下来，我发现我不会打拍子了，连几天前练习的2/4节拍的拍子也合不上音乐的节奏了。这可怎么办？稳定了一下情绪，反复听唱歌曲，寻找节奏点，而后又打开电脑，在网上仔细将2/4的节拍的手势再次临摹。经过一番琢磨，终于回到了2/4的节拍点上，深深地叹了口气。焦虑的心也平静下来。赶紧给领导打了个电话，告知她我的囧态。领导说：不要紧张，重在参与，按你的常态发挥就好，并不是非让你学习他人的指挥方式。有了领导安慰的话语，就像吃了定心丸，打拍子的双臂也不那么僵硬了。世间的事情就是如此，看似简单的技能，想要学好实属不易，不花费一定的心血，是万万不能出成果的。他人运用自如的各种技能，一定是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的悟道。

演出还算成功，有花落我家。

任何事情都是“术业有专攻”的。指挥真的不好当，那舞动的双手，调动演唱者情绪的一招一式还真的不好学。难怪“指挥”会有专门的学校传道授业解惑，而且入学的门槛也不低。一个合唱的团队，指挥者如果不能将自己融入到音乐的内涵中，就不会从心中发出对作品的理解，挥动的臂膀就不能调动演唱者的激情，那将影响整个团体水平的发挥。由此延伸，一个家庭的团结友爱、兄谦弟恭，离不开父母的言传身教；一个团队集体的欣欣向荣、振兴发展，离不开一个高瞻远瞩、运筹帷幄的领导指挥者。

对于“术业”的学习，的确应该因人而异。通过这次学习过程，让我这个“指挥小白”明白了一个简单的道理。干任何事情千万不要“东施效颦”，只有根据个人条件和悟性，才能达到一定的效果，否则可能落下个“邯郸学步”的结局。一切尽心尽力就行，万事不可强求。能够完美固然是好，但留有遗憾也不失是一剂激励奋进好学的良药。

作者简介：陈军玲：女，在部队服役二十多年，喜爱文字，曾在报刊杂志发表过文章。目前在西安某医院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