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瘆人的题目。其实,是在“软骨头”上,看高行健的《灵山》。
“软骨头”,是黄金周买的类似帆布的厚质布料,里面包了化学泡沫之类的东西,随便放随便坐,坐下是什么姿态,“软骨头”就成什么样。“软骨头”,是我这样什么地方喜欢倒喜欢躺,喜欢身子被包裹,还喜欢看几本书伸懒腰的人,一见就放不下的。几百元买下,老婆用来看电视,我用来看书。
《灵山》,2001年买的。看到277页,一直没再看。今天利用周末整理书柜,再次被封面的“诺贝尔文学奖――华人作家高行健得奖作品”一行字诱惑。提上“软骨头”,阳台上一甩,一气把后面的看完。
“软骨头上的灵山”,不是哗众取宠,是在看书过程中凝得的心得。
《灵山》封底:
“2000年十月十二日,瑞典文学院发布高行健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消息。”
“刻骨铭心的洞察力和语言的丰富机智,为中文小说艺术和戏剧开辟了新的道路。”
“《灵山》是一部无以伦比,罕见的文学杰作。”
三句话,其实说的是四个字“名人名货”。
以前看过的277页,重新随手再翻了翻。记起了过去曾经有过的意向:野岭孤山,灵魂出壳,鬼火丛丛。寻着作者的满书页失去人称一贯的叙述,忽你忽我,忽他忽她,一个人这页是我,下次是他。上面几行是他,下面又切换成我。在《灵山》,角色的外壳在书中已经不再重要。正如徐渭的联句“世上假形骸,任人捏塑,本来真面目,由我主张。”忽坡忽岩,忽乡忽野的场面与情境,也似灵魂带诉的穿行在夜幕中,月光下,没有活着清醒的线条、层面、逻辑的规定。
散乱,没看相。看《灵山》,像到了不会摆贷架,不会经营文字,也不会轻盈盈笑,还性格错位了的售货员面前。衣服裤子一任的堆码,领带皮带倦缩在角落一边。要不是正中挂着“诺贝尔奖”,只当是摆摊的,一夜间钻进了北京的“燕莎”,或是广州的“友谊商店”。
散乱的意绪,散乱的情节,散乱的表述,不完全是意识流。思维与思维不搭界,飞行的灵魂姿态鬼火般忽隐忽现,忽这忽那。鬼火,你知道吗?一个探险和孤身前行的诱惑。
灵魂需要对接。在《灵山》中,也在读书的过程中,还在生活的现实中。一辈子也许为一种孤灵而活,这种孤灵往往简洁得只有几句话。
作者的书写意图兴许正是让你灵魂散架。目光停在275页:是我所解读的孤灵。
“男人修,修的啥子?
修一根棍棍。
女人修修个什么?
修一条沟沟。”
……
“棍棍掉进了沟沟里,
变成一条蹦蹦乱跳的泥鳅――呀!”
读到这里,才仔细端详从货架上取下的“皮带”,虽然牛皮压花与不压花的混在一快,缝制得粗心大意,货绝对是真的。牛皮就是牛皮,真的是上好嫩牛皮好品质的那种。于是,有了再细看别的衣裤的兴趣。仰靠在“软骨头”上,接着看完了《灵山》。
灵山,名符其实。在“软骨头”上看《灵山》,是个缘分。《灵山》从故事到章节,从主体到客体,从文法到句法,甚至灵魂的形态,无支无架,俨然是本十足的应该躺在“软骨头”上的书儿。
附:高行健,原籍江苏泰州。1940年1月4日生于江西赣州。当代著名剧作家、小说家、文艺理论家。1979年到法国,现已入法国籍。
小说《灵山》从1982年夏写到1989年九月,从北京写到巴黎。另有作品《一个人的圣经》《路上》《现代小说技巧初探》《绝对信号》《秃头歌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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