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 回到妈妈子宫去

恋母情结的极致表达，读了麦克尤恩在短篇小说集《最后的爱情　最后的仪式》中的小说《与橱中人对话》之后，可以用这样的句子表达：回到妈妈子宫去。

有妈的孩子像个宝。妈妈和儿子，因为妈妈的神经搭错，情感纠结跑偏，一直不想让儿子长大，甚至想让儿子回到子宫里去。这样的生活环境，最终让成年的儿子，怎么也摆脱不了回到婴儿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小说，可能出于故意的推崇与放大，把人的性心理，放在俄蒂甫斯情结中解剖，让读者在“没妈的孩子像棵草”，不可逃脱的宿命，以及那撕裂惨痛而又无声中，思考人性中的某种自私与惰性。

为什么要工作，为什么要劳作，为什么要打拼，生活中的一切一切，怎么能与呆在妈妈的子宫里安逸？小说里没有这样的话。但读后，会想到这样的问题。

再一次的想到霍金所说的，人的贪婪与自私，是天生和不可改造的。他说人类社会在２００年会灭亡。看了美国电影《２０１２》，谁又能说不是呢？

《与橱中人对话》故事情节曲里拐弯的小说布局，头尾呼应在推门回家见了的那位十八岁小女孩身上。

小说的开头，作为主人公的橱中人，回家发现家已经不是自己家，自己被遗弃了。见了“家里”出来的十八岁的小女孩，他只想让她抱抱，说声“来和我们一起住吧。”其结果，这是太愚蠢的想法。反而，小女孩成了条件反射性模特代表，他受不了，立刻回家，爬进大橱子，几下就完事了。

小说的结尾，两个星期没离开阁楼，想念如今住在我家里的女孩，希望重回一岁。

希望重回一岁，只是意向。贯穿小说的重回，其实是橱中人想回到婴儿，与他搭错了神经但并不坏的妈妈，想孩子回到子宫里去的想法，并无二致。这缘由，是妈妈死了老公的神经兮兮，一直把孩子当婴儿带，直到将已经忘记了的性，一夜重新捡了回来。

小说中的橱中人没见过父亲，父亲就死了。不愿意再婚的妈妈，努力阻止孩子长大，走到十八岁才学会正常讲话。什么了也不会在妈妈一手带着的橱中人，本来以为一辈子都会过着婴儿般的日子。十七岁时，由于妈妈的重新觉醒的性，找了个男人，要这个十七岁的婴儿，两个月学会一生的成长。不可能，要变成可能，妈妈在他吐出食物与发音出错时，一反常态的揍人。他开始头痛和抽风．．．．．．

一个是一直想要孩子回到子宫去的妈妈，一个是在妈妈带到十七岁，离开了妈妈屎尿在床上的儿子。离开后，结果可想而知。进入社会盲人瞎马的他，最后因为一偷再偷，坐牢了。

出来后，想回家。回家，遭遇了离弃，家不成家。家里出来的小女孩，让他直想跑回橱子。橱子占了大半个房间，没有挂一件衣服，全是靠垫和毯子。只是见了漂亮的十八岁女孩一面，便成了他无意识的性幻想，回到橱子里，完事后，便在黑暗中，不会感到无聊，一坐就是几小时。后来，直到把自己关在橱子中两星期。

想回到妈妈子宫里的孩子，遭遇了千奇百怪的社会后，躲进了占了大半个房间的橱子，做名符其实的橱中人，成了命运之必然。

回到妈妈的子宫中去，子宫的那种拥抱，包裹的感觉，对他来说已经不可自拔。小说中有两段橱中人想回到婴儿的相关心理描写，一段是清理烤炉，呆在烤炉中不想出来的描写。“自从经历过烤炉后，我就想要被包裹起来，我想要变小。”另一段则是望婴生叹：“我不想要自由，这不是为什么我会嫉妒那些我在街上看到的被妈妈裹着抱着的婴儿。我想成为其中的一员。为什么那不是我？为什么我得四处奔波，上班，做饭，做凡此种种不得不做的事情才能活下去？我想爬进婴儿车。这很蠢，我有六英尺高。便身高不能改变我的感受。有一天我从婴儿车里偷了块毯子。”

想回到妈妈的子宫，回到婴儿中去，原因与开头和结尾的小女孩有关，“我不需要性之类的东西。如果我看到一个漂亮的女孩，比如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个，体内一下子兴奋起来，．．．．．．”

回到妈妈的子宫里去，恋母情绪极致的表达。最与什么有关呢？性。

一个什么也不懂婴儿和小和尚似的男孩，见了十八岁的漂亮女孩，赶紧往回跑，到橱子里去。

妈妈死了丈夫，离开了性，神经便搭错了，将儿子一直当婴儿带。看是天方夜谭似的小说《与橱中人对话》，现实生活有切实有这样典型的案例。不同的是，小说将典型推到了极致。我小的时候，见过邻居的比我小不多的一个小孩，七岁多了，非得要衔着妈妈的奶睡觉。那程度已经到了不怕周围小孩笑话。看了麦克尤恩的小说《与橱中人对话》，许多的情况是近似的。我说的邻居孩子的母亲，丈夫犯了痨病，整天躺在床上。她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十多岁，并不娇气。家里的全部男人活都是他干。小儿子为什么会这样呢？与橱中人一样，后来丈夫犯了痨病，形同妈妈失去了老公，与小说中的妈妈一样，把全部的爱，搭错了神经般的放在小儿子身上。

当然，小说《与橱中人对话》带了寓言的色彩。最后的结局了带上了寓言性：新的老公来了。因为妈妈是搭错神经并不坏还漂亮的妈妈，橱中人终是被妈妈所遗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