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还了的《人民文学》如果说是当下文学层面的中央银行，那么《当代》《花城》《收获》三本大型文学刊物则是工行、建行、农行。市场经济常关心的话题，保值、增值、贬值。对，时常的翻阅一下，看看这些个“银行”发行的“货币”，到底是保值了，增值了，还是贬值了。
《人民文学》的八十年代前后，在我个人看是个高度。这高度不光是艺术成就上的，更是思想自由度层面上的。武断点说，这高度到现在也没超越过。《当代》《花城》《收获》在当代中国文学三足鼎立的态势一直没变，尽管有《中国作家》的加塞。《人民文学》芳这三本杂志读下来，等于了解了当代文学的开创点与制高点。
全部的读，不可能。既浪费时间，又浪费精力。走马观花的泛读、选读、跳读、挤着水份读，像个大首长亲临前沿阵地，挑着制高点、结合部、新式武器、创新阵地看。当战士们欢呼雀跃时，只能有选择的与“战斗英雄”，或是特意为首长准备献花的漂亮姑娘握握手。
想当年，这四本杂志洛阳纸贵，需开后下订阅时，那真可谓名副其实的人民大众文学。我想，那个时期读过的作品，多数会留下深刻的印象。就我个人而言，每本杂志能读好读的作品多，好些作品只需读一篇，就能讲故事。可能与自己的眼界与学识拓宽提高有关，如今再读这四本杂志，只能是挑精捡瘦的看了。
《花城》2015壹期，挑马鼎盛的《我和母亲红线女》与王安忆的《建筑与乡愁》细读。其他的采取过滤式翻阅。《收获》通本扫读。细读了李清源《苏让的救赎》前面一截。真是个会说故事的人，让人读一句，不舍下句，读一段，不舍下段。可我并不冲作者的救赎故事而事，知作者能如此带磁性的表述，够了。因万宁是湖南作者，写的又是《纸牌》，在她的作品里蹲了会儿，感觉有点铺陈，不对口味，半途而退。
读这些杂志亦时常自我检讨，可能有禀赋效应，把八十年代的高度无意预设在脑海里了。除了固有的禀赋效应，更重要的是新时代中“小说”与其他老式文学的生命力的问题。比如“小说的气数”问题。买了一套张纬的十本卷(中国最长的长篇小说)《你在高原》。据说作者化了二十几年艰辛的功夫，力图呈现中国时代某个立体画面，或某个地域历史截断面。每本翻了翻，文字很好，获茅盾文学奖。真怀疑每个评委通读过这400多万字的小说。我试读第一部《家族》，到一半怯而止步，太需要毅力了。不是读不完，而是读点读趣不契合，缺少动力。
《人民文学》《当代》《花城》《收获》有没有大众关心的读点读趣？我寻觅其中，时常问着，书里的人与事同我何干？兴许，书中的人与事，人人件件的与我相关，只是我不能感同身受，缺少主题性的站位，缺少贴近的积极认同。
出美国作家雷蒙德·卡佛的极简小说，风行美国又东进中国时，我为“小说的气数”担忧，显得庸人自扰。每个新的时代都需循序渐进的发育，正如过来的美国。市场，让人盯住钱，盯住权，盯住成功，而忘了关心别人的生活，忘了进精神上的“中央银行”“工行”“农行”“建行”，忘了人除了纸币的实用性及刚性外，还有“精神币”币引领与软实力。美国从1957年前苏联率先发人造卫星后，正视了本国除了人文的短板，其他方面发展都超的现状，从而启动“零点计划”，以至成为当今超级文化大国。
但愿中国的小说、诗歌、散文，乃至中国文学不滞不板，不弱不死，亦在不远的将来让大众读者回归！
２０１５年５月６日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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