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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5 周汝昌的周天人生(2)--读周汝昌自传《天地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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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汝昌的恋爱与婚姻观,作为学者有关自己深层的看法。当不是那种世俗的见一爱一,从一而终的纯粹式的。但在实际生活中,又不得不世俗的活着,老老实实的遵世俗,随大流。与表妹的缘分未到,终成些许的罪意。而后来经人介绍,“最后成亲结缡的却是萍水相逢的隔村的女孩,名唤毛淑仁,表字芝仙,曾号岫眉。”“在我一生的写作中多得贤妻淑仁之助,因条件不佳,辛苦备至,其功不可泯没。”(P111)看来,周老先生的恋爱与婚姻,与那种书中所倡导的自由与浪漫,存在着些许的距离。好在,生活的全部,对于学者来说,更多的份量在于治学。

周汝昌,具有先天的治学优势。我自幼‘智商’不低,记忆力超群。‘过目成诵’,简单的能做到到一半多,难的可到三四之一。如一篇《滕王阁序》,默读三遍即可背下来(虽不巩固)。”(P10)先天的学力,特别是记忆,在人的一生中,实在是起到难以预料的作用。周汝昌的记忆如此,钱钟书的记忆如此,陈寅恪的记忆更是如此。

记忆,年轻时,曾经专门关注过一些的人。多数是先天的。他们,看书,听事,只一遍,就能说出原委。也可以经过后天的训练。我任党校副校长时,曾批评过一位党校的年轻老师。听了她的课,简直就是照本宣科,背书一样。她的回答让我诧异,她说书读过一遍后,过目成诵,忘不了。下面坐的都是领导,都比我的水平高,我确实在照本宣科。记忆这东西,想要的,得不了。不想要的,刻意的还真去不了。

年轻时,曾用日本人写的一本记忆术中的方法,训练过一阵。还别说,在非逻辑关系的记忆方面,真的管用。这个能力,后来运用到工作上,得宜不少。比如,台上作报告,无稿子的讲话,可以用记忆术,起到提纲挈领的提醒作用。

一个人的成功,记忆的功用可能起着至少百分之五十以上的作用。记忆,帮助人用最少的时间去学习别人(包括古往今来的前人和知识),帮助人固有的台阶上脱颖而出。周汝昌,并不是贵族式和文化式的家庭出生,可他的记忆力,帮助他成了学霸。他在上学的道路上,读书非常厉害,一直是名列前茅。到南开后,才不孜孜以求的以分取胜。一到南开,立刻不同--在觉民,我这个‘门门一百分’的‘铁定第一’(大考列榜,总分平均分数九十八、九十九,没有低于九十七过),只是个规规矩矩的老实学生,也几乎是个‘小老头’,一入南开,少年的精神这才很快焕发出来,变了样子。”(P88)

人的治学与其他事业的成功,除了先天的记忆,当然还需要用心。用心,不光只会刻苦,更需要悟性与创新。周汝昌先生在自序中说:“书呆子的真定义不是‘只会抱书本’、‘纸上谈兵’,不是这个意思,是他的事事‘看不开’、‘想不通’,人家早已明白奥妙、一笑置之的事,他却十分认真地争执、计较--还自以为是立德立功立言。”这里虽然说的是读书与治学及学术方面的事,可扩开来看,是要教人入得书去,出得书来。看不开与想不通,其实不是书与书,理与理的问题,而是自己读书识理,能不能消化及融会贯通的问题。

一个人成大事,要知书达理。但比知书达理更重要的是不被知识与道理所束缚,进得知识里去,出得知识中来。进得道理中去,出得道理中来。这才是自由的通达境界与成功的至关重要的条件。对那些顶尖人物而言,最讲理者,都是些大道理的破坏人。不“犯大规”,不得大成。这叫做,不破不立。

就学术而言,从信而入,依不信而出,在信与不信中,说出自己的独立话语,东也有理,西也同样有理,从而让自己自由。好比亚当·斯密的《国富论》与《道德情操论》。

最近读了好几本生平传记,并不上心,包括梭罗与茨威格的。荣格的不错,但主要在所探讨的领域中阐述的多。自己同自己讲老实话,又还对读书比较负责的,周汝昌的这本《天地人我》算是。

一本生平传记,会存在无意识的拔高自己的视点,也会掩饰一些东西,是必然的。周老先生也难免。比如,周老先生的“崇拜”视点,圈在了自己的爱好上,“自顾平生经历,下功夫最多的不出四大方面:一、诗词;二、书法;三、英文;四、红学。”(P137)所以呢,“我崇拜中华文艺史上的‘三圣’:书圣王右军、诗圣杜少陵,稗圣曹雪芹。此外,也顶礼‘二山’:晚唐诗人李义山(商隐)与北宋词人晏小山(几道)。”(《自序》)又如,周老先生的恋爱与爱情及婚姻观是开放与广袤的,而自己的婚姻却是囿于小圈圈以内的。在新旧社会的交替间,他对自己的评价诙谐实在:“我不新不旧,又新又旧。我不土不洋,又土又洋。”(P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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