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放着一本《易立成诗词选集》,已经近一个月了。随手翻了两次。一次是送书来的时候,一次是写这文字之前。细看了他自己写的前言,后面的几百首诗词楹联,只是随手的翻翻。
一个从不懂诗词的人,5年下来,在老师指点下,写了三百多首,渐成了旧体诗爱好者,并在各种报刊上刊登了40多首,难能可贵。
从翻阅《易立成诗词选集》的真实感受而言,最大的感受:写诗,是让人高兴的事。
好多人在写诗,好多朋友在写诗,好多圈子在写诗。诗,作为传承,特别是旧体的格律诗,有人捡拾,有人寻找,有人当玩,有人爱好,是件极好的事。
记得十多年前,随朋友去玩。一不小心,走进了了个广东的地方的诗圈子里。看了他们的好些书,好些作品,也见到了好些的作者。我从头到尾,只说写诗好,写诗好,培养人的情趣的修养。为什么?那时我认为诗词写到这样,只能说是“小勒庄”复活了。
“小勒庄”是诗歌创造的事件。不管怎么说,除了人为的因素之外,我以为,写诗本身,是好事,是让人快乐的事。
老易的诗呢?是快乐的诗,也是让人能够感受他的快乐的诗。得到他的这本书,是快乐的一个邂逅与缘分。
那天,在楼下散步,邂逅易立成。一条旧了的白色背心,胸前好几个洞。我叫了他,又大声叫了,他才停下来回应。
一看,便知道他不记得我的名字了。
大声的问,你不认识我了?他说,认识,认识,认识的,你姓什么来着?……
我说,老易呀,好久不见你啦,到哪里去了?他说,到广州照顾外孙去了。
我见他老了许多,玩笑说,你老易也太那什么了。出来散步,穿个破洞的背心。不怕别人笑话你,难道不怕别人笑话你的女儿?
他说,要送给我一本他自己的诗集。立即又说,不巧,没带出来。
我说,你的诗集,在哪里。
他说,在家里。我说,那好,一个院子,我们一同去取就是了。
老易,在周围不见了孙子,急说,现在不行,得去找孙子。走出几十米开外,回头说,会送我一本的。
真没把这事当真,也并不期待非得到这本诗集,过两天又和回广州带孙女了。
说起易立成,过去也算不上太熟。1992年,在张家界车站搞春运,我当副组长,同他住一个招待所。
这位易老兄晚上睡觉,鼾声雷动。一间房,三张床。春运小组,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同他在一间房睡上两个晚上。
春运第一晚,同睡的一位兄长,第二天当着老易的面大叫,要换房间。说老易的鼾声,太有水平了,不仅声音大,而且像唱歌,节律还不一致。说他是通晚一点也没睡。第二天,便硬是换了房间。别的人,也没敢进来。其实,我也被吵醒,如今想起来,老易的鼾声,真有水平。
老易很自觉,每天总等我先上床。我呢,每天练习一下静气功,再睡觉。就这样,三张床,只有我和老易两人,一直到春运结束。
我喜欢读书,带了一些的书。老易很健谈,也很知趣,我读书时时常出去与别人吹牛聊天。我也时常有意专门抽些时间,与侃天侃地。大家处得非常愉快。
他时常不好意思的说,打鼾影响了我。我说,没关系。只当是给我一个练习性情的好机会。那些天,我的睡眠质量,并不低。
话说远了。说回他的书。
听得门响。从卧室到开门的几秒钟,脑瓜转了几圈,怎么也猜不到会是哪个敲门?打开门,原来是见面的第二天,老易专程送书来了。
还是那样的急匆匆,还是那样一条背心(没了破洞),还是那样笑盈盈。他说,问了几个人,后来正好遇上我家楼下的人,才找到我的家。叫他进屋坐一坐,吹吹牛。老易直摇手说,坐不得,孙子还在下面呢!
望着老易下楼的身影,明显的比上班时瘦了许多,头发几乎全白了。可真在他身上,看到从诗词上得来的快乐!
手捧着他的书,心想,如今写了这么多的诗,又加上运动养身,他的鼾声,还是那样的大,那样的抑扬顿挫吗?
2018年8月27日清乐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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