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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的故事

我第一次喝多是当新女婿的大年初二。泰安的风俗,新女婿初二回丈母娘家,那是贵客,可以坐上首。2002年,我在岳父家喝得大醉,我妈不放心了,去找我,在卫生间里发现了我,斜在角落里人事不醒。

新疆的星火燎原机械厂迁到泰安,职工子弟来泰安读书。学生家长请吃饭,第一次吃鳝鱼段,什么酒忘了,但是那时流行酒后唱歌,我不喜欢也不会唱歌跳舞,就在那里呆看着几个人载歌载舞,热闹是他们的,我且受用这为数不多的鳝鱼段吧。当然,还要不时去为歌者献上一杯。家,好像是走回来的,脚走得生疼。

   泰安东北是黄前水库,全泰安喝水都靠它。我第三次喝酒有记忆应该是那里。这里鱼宴闻名。煎炸炖烤各种表达方式,鱼鳃都能红烧了吃。我是爱吃肉的,面对种类繁多的鱼的做法目瞪口呆。印象深的是黃鲴鱼,刺虽然多,可炸了以后红烧,刺可以柔顺地剔出来。这鱼有些像大黄花。

第一次喝五粮液吃毛血旺在泰安的老转村。东北菜或者川菜来泰安应该在2003年左右吧。小时候老家里猪肺一块钱一斤,老家里有个族叔的儿子在肉联厂上班,听说是从厂里拿来的货,村里人都可以去他家称猪肝或者猪肺,猪头肉压秤,虽然爽口可是要的人并不多。从一个大铁盆里用三叉钩捞出来猪肺猪肝,使劲甩甩过称,回家切了放点蒜末葱丝就是美味。猪下货的特殊味道现在年轻人不懂的,在我们的时代,是极好告慰肠胃的油水。09年去北京,大栅栏那吃的一家并不正宗的卤煮火烧又让我回忆起童年的浓香味道。


北京城有我两个最铁的高中同学,王栋和宋晶星。09年寒假我和妻子去北京玩,王栋在中关村派出所,早上用警车把我们送进颐和园自己忙去了。颐和园的湖冰很厚,我和妻子从湖中心穿过,非常兴奋。老家的湾也曾有过这么厚的冰,父亲曾经用几根木头钉成冰车在冰面上滑行,鸭子或者鹅的毛冻结在冰层里,还有它们冻在冰面上的粪便阻碍我们冰车前行。这里没有冰车,父亲也去世了。出得颐和园已是中午,王栋请我们吃了火锅,酒好像没喝。晚上在搜狐大厦的全聚德吃烤鸭,我俩每人喝了两小瓶专供全聚德的红星二锅头,我醉了六分。鸭子蘸白糖吃是第一次知道,之后拿回一张吃鸭证明,酒瓶我也拿回一个,两样东西我都还珍藏着。我对有纪念意义的小东西非常执迷。前年去台湾除了带回几本书一只陶鹅几瓶酒外,我还带回一只趴在滴水观音上直径10厘米的大蜗牛。这是去蒋介石官邸在慈湖边捉到的,好容易这活物过了安检可惜回来不久就死了,政治气氛还是气候饮食使之死亡也不得而知。如今只有空壳,寂寞回响着一片乡愁。

宋晶星当时在五道口的新东方工作,有天晚上请我们吃披萨,是不是必胜客忘了,这种不包住馅的饼还是很好吃的,这里当然没有喝酒,但是我去堆水果沙拉了,可惜不会堆高。从北京回来的前一天晚上在一家韩国烧烤喝醉了。喝了韩国的烧酒不好喝就换了啤酒。之后被两个曾经是同位的女同学拉到一家夜店,满身的人,都没空站更听不见说话,模糊中几个黑人的大脸盘子从我眼前晃过。在一家叫雕刻时光的小店转了转买了个尼泊尔的绿苹果包包,酒才醒了一些。两位女同学居然没喝酒。


 网上笑话说男人喝醉酒把冰箱门打开撒尿,这是真实生活。听说我连襟大伟哥这样过,不过他拉开的是衣柜的门。有人说人和猴子之间只隔了一杯酒这是真理。一年过年王栋衣锦还乡,在泰安的我们弟兄四个请他喝酒,他带回了一箱32°的牛栏山,我们五个消灭了。结果,老大我的发小董庆军同学和我醉了。下午从迎胜路巨鼎出来,直接去路边草坪上躺着了,听儿子后来说,我们很有猴子的样子,但是没爬树光打滚了。32°也醉人啊,酒盒子里的打火机不知道谁拿走了,应该留作纪念的。

两年之后,宋晶星和他老公老芦回泰安来,我和妻子在大操场里遛大弯看大月亮等他俩。来了已经不早,在我家喝了几杯茶,可惜没喝酒。之后几次来往,和孩子一样的老芦始终没喝成,很是遗憾。

2008年,大学毕业十年聚会因为正与学生一起军训,没去成。之后正值宿舍老六宋冠峰从深圳回即墨老家,我们宿舍在09年聚了一次会。号称江北水城的聊城用环城湖的胳臂拥抱了我们,老四王兆锋在大众日报社的聊城记者站,用一辆金杯拉了宿舍里七个容颜见老风韵犹存的妖精重游孔繁森纪念馆和环城湖。这个有着我们四年记忆的故地依然让我们热血澎湃。晚上在范家烧鸽店喝了聊城的东昌王,一人一只酥脆的鸽子,一鸽顶九鸡,这莘县的名吃很是美味。听说范家三代研究烧鸽,勇气可嘉。橄榄枝正好晒干添上一把火,煮豆燃豆萁,和平在我们的推杯换盏里九霄云外。

我们江北四大才子之首的老董近些年酒量有些收敛了。我记得一个双休日,我连襟大伟哥一家钓完鱼和他吃饭,每人一瓶500毫升金泰山,不带让的。酒多伤身,老大出院之后我们就都明白了。

马踏湖的藕身量并不长大,但生了吃不留一点渣滓,下酒极佳。这齐桓公狩猎战马踏就的湖边,我的大学同学胡正法君便生于兹长于兹,这个高中就以一斤桓台县的乌河特曲为启蒙酒的老大仍然是我朋友中酒量最大的。高山仰止,三年前,他做客泰安,我们这群陪酒的竟然扯住他胳臂不让他喝。空有屠龙技,群雄早撂倒。

人到中年,感觉到自己有胳膊有腿儿了。很多身体零件开始逐个提醒我疼痛或者不适,喝多酒之后更甚。人说四十不惑,到了看清酒是什么酒,酒后我又是什么人的时候了。来,且浮一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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