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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你会指着一所小学,对你的孩子说:你看,这就是我上过学的高中!

中国人是没有多少母校情结的,因为我们的母校总是处在不停的拆迁中。

某个阳光明朗的午后,回到我曾生活战斗过的地方。这条路你是否还记得,左侧我们就能看到操场上学生群魔乱舞般在做操,右侧当年的墙都很低矮,依稀能看到一抹翠绿和闻到淡淡花香。

那一排房,已经破败荒废很久,似乎从来都没有人在这里生活过。只有我们知道,曾经有这么一批人,在这里居住过,他们会掏隔间,会装闭路,会按电话,会修水电,会在门前盖一个精致的锅舍,会把简陋的屋内布置得温馨而漂亮。他们在这里娶妻,生子,将孩子养大,拎着水桶暖壶跑了一趟又一趟,脚步欢快又匆忙。你是否还能辨认出,哪一家是谁家,谁在水龙头前洗过衣服,谁在窗前灯下批改作业精心备课?

大堂还是那么巍峨高大,前后左右都搭建了修复的支架。曾经无数次从这里穿行而过,曾有少男少女在角落里低诉衷肠,值班老师一声哨响,“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也有过老师们假期中在这里驻足,象棋扑克,闲坐纳凉。

那一排排房,曾经是学生的宿舍,有过女生在这里叽叽喳喳,有过男生在这里追逐玩笑,曾经搭过晾晒的漂亮衣裳,也曾有调皮的学生翻越围墙。黑板上出过很多期青春昂扬的板报,如今已经依稀看不出当年的模样。

这里是我曾经生活战斗过的地方,高高的水塔还在,这里生活的人已经去往远方。在这里丢过钱,丢过摩托,被人破门撬锁,翻箱倒柜,也在这里种下过蔬菜和花花草草,现在这些都已经被忘记,那愤恨不平的抱怨和院里的言语欢歌,都已经变成了破壁残垣,荒草一片。

房间已经在拆除进行中,工人们说两三天后,就可以弄得很干净。就是这样的房间,我曾在这里住过好几年,我的23岁到27岁,似乎还停留在这样的房间里,静静地等待着,迎接着工人的铁锹和榔头,等待着岁月的发掘或是损毁。

抬头能看见明亮的天空,我亲手贴的囍字还在墙上。靠墙的地方曾经是一组沙发,我曾斜躺在那里,津津有味地看着25寸大电视里的姚明麦迪。

或许,这里应该挂个牌子,写上“田园伍斗故居”,给保护起来,而不应该是现在的破败样子。但一想到,开国上将刘亚楼,建筑学家梁思成和才女林徽因,曹雪芹,徐悲鸿,陈景润,鲁迅,一个个响当当的名字,连他们的故居都没有保留下来,难逃被拆的命运,我心里也就释然了。想到这里,欣欣然与破房子合影留念,万一今后成名成腕了,会有人根据这张照片,仿建一所“故居”,给好好保护起来,稍带卖卖门票,为增加GDP做贡献的。

孩子还是很开心,听我讲述这里发生的故事。哪里曾放着她睡过的床,哪里是我们做饭的地方,哪里她开始学会走路,哪里她跌倒撞疼了头,虽然她什么也不记得了,但在这间小屋,她的呱呱坠地,曾给我们带来了无数的欢乐。

时光荏苒,岁月如歌。社会的变迁谁也无法把握,再多的情怀也无处安放。我们仅存的母校情结,也在现实前变得支零破碎。多年后,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你站在校门口,指着这所小学,给你的孩子看,说:“看,这就是我学习工作过的高中,是我曾经生活战斗过的地方。这里发生过许多有趣的故事,如今都已经在春风里飞扬。”

这个公众号的特点就是,文字多,图片少,视频偶尔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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