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透了便望得见星光
看了《水形物语》这部电影之后，我的心情却不能平静了，不单是因为哑女遇到了“鱼兽”，获得了“在你面前，我可以做我自己；因为爱你，我不再孤独”的美好爱情，还因为这电影打造了一个全新的独立微型世界，让观众像是从上帝的视角观看这世界里的一切，直视人性中最幽暗隐秘的角落，以至于我们以不同个体观看，都能自省反思，获得愈见深沉的体会。
整部电影弥漫着无辜的黑暗，阴暗而温柔，古怪而浪漫，混杂着一种悲壮的残忍。哑女艾丽莎，年幼时一场大病夺走了艾丽莎的声音，之后一直至今，她都沉默之中过着形单影只的生活，全部的朋友只有落寞画家老头和同她一起打扫厕所和政府实验室的黑人塞尔达。被歧视被冷漠被边缘化，成了被这个世界遗弃的孤儿，在自己的孤岛中面对这份人生的“黑暗”。
在政府实验室里，艾丽莎遇到了被用做实验的能识别语言和音乐的高智商物种“鱼兽”。作为生存的个体，我们需要周围环境的接纳和保护，这种群体生存的需要性从远古时代起就一直没有消失，当然毫无疑问，在被世界遗弃的“鱼兽”和艾丽莎在彼此的眼睛里都是那个“不用增一分也不用减一分，不需要隐藏也不需要修改的完整的真实的彼此”。而当“鱼兽”被斯特里克兰拷打、虐待时，也把毫无原则、不加批判压在人性里的贪婪、自私、欲望等展现出来。霍伊特将军紧逼斯特里克兰杀死“鱼兽”，这些被当作横亘在艾丽莎和“鱼兽”之间巨石，却不能阻止人性中的爱和坚韧，就像不能阻止我们在漆黑的深夜蒙头在被窝里放浪形骸，漫无边际的想象，如同春日里散步在空旷的田野、流动的空气、四处跳动的动物包括你我身体里的那不可名状却无法避免的骚动。越是压制，艾丽莎的眼睛里对斯特里克兰的畏惧和顺从越少，对“鱼兽”的温柔和爱恋越多；而被看成异类的“鱼兽”却能以他特有的方式表达他的爱恋和知恩图报的友好温情。人性的卑劣与软弱，人性的渺小与无知，人性的坚强与勇敢，人性的伟大与烁亮——导演恰恰是把这些阴暗和隐秘的存在清晰地透过每一个个体的态度和行为在影片的镜头中呈现。
故事的推进，人物形象的反差、人类异类的转换，到底是人形的怪物还是怪物形状的人。由此推广到人类对未知世界存在的认识。柏拉图用“洞穴说”的比喻来具体说明人认识世界的这种过程……你有可能老死洞中，一辈子在影像中活着，也有机会冲出洞穴，触摸到真实的世界。因此，你要想探求真知就必须挣脱锁链，走出洞穴，亲自去看看洞穴外面的世界。尽管这个过程是痛苦的折磨，如蛇脱壳，但却是美丽的新生，如蛹化蝶。
随着唯美的音乐响起：“爱就像水一样有着万千形状，也许你触摸不到它，但它会温柔的包围你。”“鱼兽”抱起艾丽莎跳入水中，救活艾丽莎后幸福相拥……黑暗孕育着无知和痛苦，却也昭示着黎明和光亮，这也许就是黑色哲学迷人的地方吧。
作者简介：孙晓娟，笔名莫小语，喜欢业余时间采撷文字，在一字一句中涂描心中的意境，咀嚼品味文字的甘甜如饴，正如古人云：“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益溢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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