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阿让是我大学写作老师的笔名,这两天读《悲惨世界》,我就忽然想起了他。
对于一个中文系的学生来说,写作课并不比现代汉语、古代汉语、现当代文学重要。他和我们待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多,但他却让人印象深刻。
冉老师的课上有一种很浓郁的乡土气息,他从来不回避自己是从乡下走出来的这个事实。很早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了,他是酉阳人,在酉阳待了20年,才因为恢复高考,考上了涪陵师专,后来一直留校任教。
他对故乡有着淳朴的热爱,有的时候会聊起故乡的文人。沈从文是他提得最多的一个人。
他让我们读《边城》中的句子:有一小溪,溪边有座白色小塔,塔下住了一户单独的人家。这人家只有一个老人,一个女孩子,一只黄狗。小溪流下去,绕山岨流,约三里便汇入茶峒的大河,人若过溪越小山走去,则只一里路就到了茶峒城边。……
我们也许一开始读,就开始分岔了。那山,那水,那城,那老人,那女孩子都是我们关心的重点,酉阳是什么样儿的?是边城吗?沈从文为什么这么能写?
聊书,聊家乡,聊作家,写作课生动且有趣。冉老师常说,写作很简单,就是把脑子里的画面想清楚,用简单的语言描述出来就可以了。越简单越好。就像沈从文这样。清清楚楚的意义,清清楚楚的画面,却能给人无限的遐想……
讲到最后,话题往往不是以作品结束而是以作家结束的。我现在都还记得他意味深长地说着:一个作家更厉害的是,能忍辱负重做自己。谁想到沈从文后来还出了那样的成绩。
他好像欲言又止,这更激发了我对沈从文的好奇。后来读一读沈从文的书,发现他居然还研究中国古代的服饰,还取得了不小的成绩。这也让那时的我惊奇不已。
……
其实,好多上课的内容我都记不清了。但是冉老师对我的影响却无声无息地刻到了骨子里。我问过他:“老师,你为什么会给自己取个笔名叫冉﹒阿让呢?”
他说:“你读一读《悲惨世界》,也许就会明白的。”
17的我,也读了,可是不大明白。现在再读,突然,就有点想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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