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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轩读《史记 》之68:荀息以死报献公

吉林人民出版社

简体横排二十六史

共100册

【梅轩曰】此套书购于十年前,付泉千五百元,半价得于《孔夫子旧书网》。煌煌百册,仅批读《前四史》,留下随笔数十篇,陆续刊于《梅轩夜读》,存而备查。


梅轩读《史记 》之68:荀息以死报献公


晋献公二十六年,这个荒唐的老头子病得不轻,眼看活不长了,就把大夫荀息叫过来说,我想让小儿子奚齐继位,他岁数还小,大臣们未必心服,是血雨猩风还是和平交班只有天知道。我死后,你能全力辅佐他吗?

荀息说,大王放心,我能做到。

献公说,你准备怎么办呢?

荀息说,我也不想多说什么,既然我答应您了,就会全力去做。假使大王百年之后重新在人间复活,我见到您,也会无愧于心的。

献公见他说得恳切,这才放心下心来,命人将公子奚齐叫来,在病榻前任命荀息为托孤之臣,拜其为国相,全权主持国政。

这一年的九月,献公去世。

晋国的大夫里克和邳郑两人商量着把公子重耳从罗外迎回来继位,里克对荀息说,现在死了的太子申生和流亡在外的公子重耳、夷吾的家臣都心怀怨气,积蓄力量准备迎接两位公子回来,并且背后还有秦国的支持,您说怎么办才好?

荀息说,这还有什么疑问吗?大王临终托孤时,你们不都守着来吗?公子奚齐才是当然的继承人呀?我不能辜负大王的临终嘱托。

里克见劝不动荀息,就和邳郑在献公的治丧大会上把奚齐刺杀了。

荀息一看,国君临死时把公子托付给我,我竟然没把公子保护好,怎么还有脸活在世上?当场就想自杀。

一个门客把荀息拦住了,说,您何必作这种无谓的牺牲呢?奚齐死了,奚齐的弟弟悼子还在,不如立悼子为君。

荀息想想有理,就力主立悼子为君,拥其在献公灵前继位。接着,荀息就全力投入到为献公、奚齐父子两人治丧的千头万绪里面去了。

献公是九月份死的,奚齐十月份被刺杀,十一月,里克又把新继位的公子悼子在朝堂上公然杀害了,荀息又累又痛,万念俱灰,就拔剑自刎了。

荀息没有力量保护奚齐、悼子继承大业,但最后以自己的生命践行了对献公的诺言。

当然,以我们现在的眼光看,献公的诸位公子谁继位都有合法性,谁继位和晋国老百姓的生活也没有多大关系;晋国的诸位公子之间、大臣之间的互相杀戮,双方都没有多少正义性可言。荀息的死唯一有价值的就是他的个人私德,千金一诺,答应别人的事就要全力办好,甚至不惜牺牲生命。但是,仔细分析起来,他的死也只是一种无谓的愚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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