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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向阳||初中的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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懵懂少年

       文/马向阳

        偏远山区,生存如同交通一样不便,为了求学,为了上学,凑足昂贵的学费,每学期高昂的学费都让父母辛苦多半年,甚至全年都在外。很多同学能上到初中已是极限。

        初中只有一所,设立在最繁华的集镇上。临近的学生可以走读,就是所谓的通校,一天来往四趟,稍远些的,也有通校的,早上便会准备好中午的干粮,干粮不是什么面包和牛奶,而是平常的馒头而已,一天来回两趟。远者只能选择住宿了,食宿自行解决,这类学生被称为住校生。学校没有像样的宿舍楼,只能找学校附近的民房。招学生的家里大多为有空闲房的家,有些是专门用石棉瓦加盖的小间房子,环境自然不好。

         煤油炉子是方便简洁的做饭灶具。由于长时间使用煤油做饭,身上早已有一股自己习惯,闻不到的煤油味,而对非住校生来说,非常敏感。也有用蜂窝炉子做饭的,燃料却不是蜂窝煤,而是疙瘩煤或者煤柴混合,为了做饭速度快些,聪明的人会利用废弃的转子,做成秀珍型的风扇,安装一节电池,效果也不错。初中开始住校者,多为第一次做饭,有时为了节省,火候不够,饭常是夹生的,所谓生熟吃个热和,几年下来,便得了难以根治的慢性胃病。

       逃课是学生的专利,应试教育决定了初中课程便有了正副之分,所谓正课即为中考必考科目;相反,则是副课。正副课的老师安排也不太一样,正课多为年青老师,副课代课老师多为快退休的老师。因此形成两个上课局面,正课教室人满满当当,相反,副课有好多人逃课。特别是那些坐在后排的男生,平时都懒得上课,副课自然不想上课。

         科是我的小学同学,一直到初中,虽然不是一个班,但关系很好。说起我与科,那是不打不相识,从小学五年级,我和科就因小事就拳打脚踢好几回,但关系很好。记得那是开学不久的一个早晨,起得有些晚,学校刚开学不久,纪律抓的紧,对迟到者集中在校外门口罚站,校长亲临现场督阵,等下自习课时,通知各班班主任来领人。巧碰科也迟到了,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观望。科见我迟到了,跑过来说,走,我带你去混饭走。心想反正迟到了,去就的罚站,还得让班主任来,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就跟科走吧,至少可以不罚站,甚至不挨批评。

        走进巷巷道道,绕了不知几个转弯,都记不清了,科到显得很熟悉,轻车熟路。大约十几分钟便到了一个破旧的院落,科径直走了进去,我有些害怕和担心,这是什么地方?心里有些疑惑,难道是他的亲戚?

        快到门前时,科叫了声宏生,屋里有人回应,科马上说,我就知道你没有去教室,又不去上副课。我恍惚明白了,宏生是科的同班同学。科推开紧关的门,屋里很黑,地面有些潮湿,屋内自然显得阴冷。地上放着两个煤油炉,看来不是一个人住。炕上躺着一个睡意朦胧的少年,那便是科的朋友。科向宏生介绍我,相互打了个照面,寒暄了几句,算是认识了。外面有个蜂窝煤炉冒着一丝丝蓝烟,上面架着一个熏的很黑的铝壶,还在嘶嘶发响,显然壶里的水快要开了。

       宏生收拾好,差不多第三节课快上时,宏生的舍友也逃回来了,是和海龙一起来的,小屋子一下热闹起来。海龙也是我的小学同学,至于大娃比较陌生,和宏生一样,和我都是初次见面。

大伙儿看来都是逃课之人。开始商量做什么饭,解决温饱问题。宏生说,过完年剩的干挂面多的很,家里给我拿了很多,就煮挂面吧!大伙儿一致同意,其实,我在这里与主人并不熟悉,也很少说话,自然只能默许。

        等锅开了,往里下挂面。五个人都不会煮挂面,也不会尝面,更不知道面煮成怎么样就熟了。宏生显然比我们几个老道,显得有经验,他说他听家里人说,如果煮熟的面条摔在墙壁上,一下粘住不掉就熟了,掉下来说明生的。这可是我听到最为有趣的试面法,于是等锅的面煮沸溢起时,他们都在尝试这种试面法。

        用筷子从锅中夹起挂面就往墙上摔,一次,两次,三次…终于挂面不掉了,可以开吃了。人多吃饭自然香,平时在家里吃机器挂面,不觉得有如此之香。只是简单拌一下,放些佐料。佐料无非是盐和油,再调一点鸡精,一碗挂面干拌成形。也许是第一次吃住校生的饭,感觉很好,也是人多的缘故。

        一顿吃完,墙上挂着半墙面条,地上更是掉了一地。这是吃的最为记忆深刻的一次,难以忘记。住校生大概都是这样生活,自己做饭自己吃,生熟迟了过热活,这是一句吃饭的总结。当看到地上和墙上的面条,不由让人发笑,真是奇葩的尝饭方式。

        逃课这是第一次,也是我逃课的开始,懵懂的少年,只有经历的磨砺,才会成长。接下来还有很多和住校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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