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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玉哲:存 活

王玉哲,笔名:圆梦,河北省承德市隆化县步古沟镇西庙宫村农民。文学作品散见于《乡土文学》《乡土文学微刊》《金土地文化传媒》。


存  活

一九九七年,对于祖国,和我个人,都是个极有深度意义的一年。因我彻底的厌倦了打工的生活,外加那段时间抑郁加重,失眠、健忘到了转身便不知所云的地步,无法将一件事完整的做好。我深知,必须静下来,调养一下了,不然,我很可能会成为一个废人。可以养,怎么个养法,我一个无家无业游民,到了三十岁的年龄,仍一无是处,到底该怎么办?我自问着,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中。

憋在四妹家好几天,最后,我做了个连自己都不肯接受的决定。进山居住,把村民散养的牛集中起来,我负责放牧,养牛主人提供一日三餐,如果我不能坚持到秋后,就不会得到一分辛苦钱。我把自己逼上了不干不行的路。在几位亲朋的帮助下,不几日,一间六七平米的野庐建成了,一套锅碗瓢盆;一床被褥;一本唐诗;一本宋词。就构成了我的小家。

春天里的生命,各展姿色,开花的、吐叶的、鸣叫的;低唤的,自在悠然。我赶着牛儿早出晚归,恨不得一天就让它们长10斤肉。每当傍晚月光便陪着我;砌池塘,建菜园,累了就点上油灯读读诗写写我的爱恨情仇,不知不觉间,三伏天的雨季到了,池塘里不知怎地竟有了好多青蛙的欢叫声,偶尔的还有几只跳进菜园的青菜里,边叫边寻着虫子。说来也怪,自从有了蛙鸣的陪伴,我的失眠症竟渐渐的好了起来,有时,从子夜一觉便可到天明。此时,我似乎感觉到,我的选择应该没有错误,回归自然,实现了无药修复,我的自信又再次树立起来了。

 转眼间,秋近了,北方的干旱季节又到了,不出个月,池塘里的水便干涸了,可那些青蛙也不知了去向。没有了蛙声,我又要失眠了,坐在塘边,我胡乱的想着,郁闷了。突然,仿佛从地下传来几声低闷的蛙声,很沉又似很远,我开始伏耳在地表听,四下寻,终于在我打的那口三米深的饮水井里找到了蛙声的出处,我顿时兴奋的伏在井口和它们对唱了起来。快乐了很久,我惊叹的发现,我又可以安眠了。

 第二天的中午,阳光最充足的时候,我把牛放在草滩上盘晌,回到小屋,拿起炕边的小镜子,来到井边,当镜子返射的光,照在井底的瞬间,我不再只是惊喜;更有惊讶!塘中无水,怎竟选择了坐井观天呢?我的井壁是用水泥管下的,下去了,可如何上得来呀!担忧的日子并不好熬,二十多天的时间有如过了一个慢长的夏季。终于,雨又来了,浓浓的两三天,滋润着广袤的大地,和万类生命,猛然,雨声中透进了圆润的蛙声,兴奋的我忘了披雨衣;光着脚冲进了雨幕中。塘中的蛙在水中娇闹着,犹如再生般的嬉戏鸣咏。

雨水浇的我似乎清醒了,脱掉湿衣服,擦净雨水,倒在炕上,满头的问号瞬间蹦了出来,青蛙最初是从何而来?在我建塘挖井时分明一只也没有;它又是如何到的井中,又如何从井中返回了池塘?怀里揣着这些问号,时间过的就格外的快,一愰,农田里的庄稼收完了,我的放牧时间也就结束了。庆幸的是:我的抑郁症好了,没有了痛苦的煎熬,人便恢复了曾经的青春活力。我想,该到外面的世界走走,感受一下时代的气息,还有香港回归后的喜庆。我决定,第一站先到老妹子家,小作休息调整。

这两天,我手不离话筒,那首《万水千山总是情》唱了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就在我沉醉其中时,老妹子急火火的呼唤我:“大哥,快去老叔家看看,惊天的奇闻。”原来,老叔家在起房基地,当起过几米深的黄土层后,见了岩层,当时,人们只有用钢钎铁锤劳作,可当起进一米深的岩层后,奇怪的东西出现了:在一处三十公分宽的石缝内,发现了好多紫红色的鲜活青蛙,有人说:这是祥瑞之兆,还有人说:这里一定是块风水宝地。但无论怎样说,这房基也是要起的,老叔便用荆条筐装了满满一筐青蛙,放进了村中的小溪里去了。联想我在野庐水塘中的青蛙情况,我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两年前,我在唐山几百米深矿洞的岩层中发现的海底生物化石,我的心仿佛被电流击打了一般,不是痛,但也不是兴奋。传说中的沧海桑田、地壳变迁,真的是存在呀!我突然觉得自己渺小的如同风中的尘埃,没了高傲;没了狂妄。

我唱歌的激情没了,一头又扎进了书堆里。到北京后特意找了份保安的清闲工作,每月工资除生活费外,其余大部分都买了书籍,但遗憾的是:还是找不到我想要的答案。求索的日子,疲乏但却充实。转眼八年过去了,野庐、都市,往返多次,收获的是知识,但少有金钱,可我却从未象现在这样的努力着。

这期间,父母相继离世,我也搬进了父母的老宅。娶了妻子,过上了正常人该过的日子。为了改善贫穷的生活,我用佘欠分期还款方式,养起了羊。在一次羊群丢失找寻的过程,我再次遇到了离奇而无解的事。一座自我少年起采野菜;刨药材常去的山林,我发现了羊群奔跑过的痕迹,顺着踪迹急急寻去。猛然间,我觉得眼前的环境不再是我印象中的样子,沟壑纵横;林密丛生,脚下裸露着千奇百怪的巨石,瞬间惊的我冒出一身的冷汗。在我的印象里,这一带都是平缓林疏的开阔地,决定没有这般阴森恐怖的地形,再向空中望去,仅见斑斑点点的天空。可眼前羊的踪迹犹新,该不该继续追下去,我开始了犹豫。打开手机,时间是17:45分,太阳已快落山了,我必须返回山顶,去寻边踪。在天黑前必须寻找到它们的去向。

当我翻上山顶,不由得回头再看,刚才去过的地方,分明还是我曾经印象里的样子,根本不存在我刚涉足的险地。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壮着胆在山顶的羊肠小路间寻去。终于不出所料,羊群翻山去了坡的树林子了。天黑前,我赶着惊恐不安的羊群返回家了。

常听老人讲:鬼打墙的怪事,但这分明不是,莫非是现在人们所谓的穿越了平行时空吧!如果是,那结果一定会是喜人的。回想那些岩层中存活的青蛙;和我池塘里能消失而又复归的青蛙,还有这次离奇的境遇。看来平行时空世界真的是存在的。就在我们看不到却又真实存在的某个时空节点。如果找到了,地球真的有危险的时候,人类就跨界到平行时空里,那岂不就是永生了吗!哈哈哈哈!

主      编

陇上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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