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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肃甘南】散文|割田.搬场.碾场|蔡吉成

割田.搬场.碾场


蔡吉成

说到前些年中割麦子,往碾场里背拉庄稼,碾场,晒粮食……我就条件反射似的全身起了鸡皮疙瘩,过去那种倍受煎熬的痛苦滋味儿,马上就涌上了心头。在我们这儿,虽然说土地不多,庄稼不大,可是却费事儿,正好每年的割田季,也是六月伏天,太阳大,天气热,因为地小,只能手工割,如同站在蒸笼里一般,汗珠子啪啪直往地里掉。麦刺儿全都刺棱起来,一个劲地扎人的手腕手臂,头顶上,太阳火辣辣地照射着,连脚底下的土地都晒得发烫,像不小心把脚伸进了热灰堆中似的。

庄稼割消停或者割完时,就要“搬场”,因为路高低不平,有处只是蚰蜒小路,架子车去不了,只有用人力背,平地里的用架子车拉。在那会儿,我既怕背庄稼,也怕拉庄稼。背庄稼时,开始背时感觉自己将绳索扯得非常紧了,胳膊都勒麻了,可是走着走着,绳索就松了,庄稼捆是软的,屁股以下的庄稼就吊在腿上,走一步撞一下腿,非常难受,可又不能重新放下往紧拉扯绳子,一捆绑,地下一片庄稼粒儿……而拉庄稼,最怕的是装车,无论怎样小心装,走起来三甩两晃,车就斜了,有时候一边拉着走,后边人从地上一捆捆地捡起掉下来的麦捆,抱在怀里,简直是数着步子,一寸寸丈量着距离凑到碾场中。

秋收季节,作为农村人,是虎龙之口夺食的过程,一场秋收下来,即是不褪一层皮,但是人人又黑又瘦,却是逃脱不了的结果。 

在我的记忆中,劳累疲惫倒是其次,而是每年碾场时的天气,令我们揪心扒肺,几乎每天都是在战战兢兢中度过,因为正摊碾期间,雨水一来,让人束手无策,碾不成,又挑不行,一搅缠就是两三天做不干散。

 那会儿,我们家的那台晶体管收音机,它每天最大的作用就是收听天气预报,可令人费解迷惑的是,预报十有四五不准确(它报的是地区大面积地方)……多年后,当我们在院子里用大型脱谷机,轰隆隆脱得热火朝天时,对于天气的阴晴,几乎可以省略掉了,因为每一家也就两三个小时,就将全部的庄稼搞定摆平了。

在过去的农村里,碾场碌碡是必不可少的农具。我们这儿最讲究的是红石碌碡,其次是青石碌碡,那都是石匠用凿子铁锤,一下一下锤打出来的,它最讲究的槽子,也就是说碌碡“牙”,最能体现出石匠的手艺,当然还有棋眼窝子。

 到我们开始做农活时,已经有不少的水泥碌碡代替了石头碌碡,一根粗钢筋贯穿两头,套上夹耳子(木架子),就是一个标准的碌碡了。实际上后来因为碌碡不是牲口拉碾,而是拴在各种拖拉机后面,它们跑起来速度快,力量大,结果是碌碡费,夹耳子更费了,动辄就需要停下来修理。

 那时候,等每年的庄稼全部碾完后,要“立碌碡”,把碌碡拉到碾场某个不碍事的角落里,放稳妥,将夹耳子取下来,在家里放置好,准备来年再用。现在的村里,碌碡大多埋在墙角,当墙基,早已经失去了它们原有的作用,有点灰头土脸,失魂落魄的感觉。

蔡吉成,60后,网名甘南草原人,卓尼县柳林小学教师,有三百多万字发表在各路媒体平台上。



主 编:陇上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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