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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人第七期火狼:我不是主播,而是一个做直播的游戏媒体人

前不久,刚刚上映的《金刚狼》系列绝唱《金刚狼3:殊死一战》赚足了一票观众的眼泪。从意气风发到英雄迟暮,狼叔所能带来的震撼与触动,更多于意气风发的金刚狼。这半年来,游戏圈也出现了这样一位狼叔,他就是很多老玩家所熟悉的,前《电脑游戏攻略》主编火狼。从早年成名到转型创业,再到发起众筹,虽没波澜壮阔,但也品尽了时代变迁所带来的起起落落。从火狼到狼叔,这位转战直播界的游戏媒体人如今又是怎样的感悟,对此,火狼接受了游戏日报的专访。


五月下旬的上海,虽不像仲季之夏那样拥有能让非洲兄弟想要回乡避暑的炽热,但午后慵懒的阳光还是无时无刻勾诱着人们的睡意。在初次见面惯例式的简单介绍之后,火狼说道,自己其实是刚刚睡醒,这也让我因迷路而迟到十分钟的愧疚减少了许多,因为换个角度看,我至少也算尽了绵薄之力,为他人多争取了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虽然从视觉感官上,这个在镜头前后差异不大的男人很难让别人察觉到他身上的疲态,但言语之间所透露出的乏力声线,则出卖了他的疲惫。可尽管如此,当我无法抑制住好奇向他打听直播间时,他还是二话不说,直接起身带我参观了他每周六晚都要坐阵的直播间。与之前接触过的其他直播室一样,聚光灯外,20多平米的空间,完美地诠释了一览无遗这个成语。而在同一间直播室,他们的正对面,则是《暴走玩啥游戏》的录制厅。

《狼叔说游戏》第一期开播前团队大合影

火狼受邀参加《暴走玩啥游戏》(台词是亮点)

演播室全览

所以,如果按照江湖规矩五五对等平分的话,这档国内首个游戏直播脱口秀的产房其实只有10平米。每周一期,一期两小时,内容较为紧凑。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团队也率先关注到了像“游戏传销”、“监控画面被人拿来当做直播”为代表的在日后被主流媒体报道的热点事件。单从内容来说,《狼叔说游戏》的观点和视角更符合观众的期待与共鸣。

可惜正如火狼所说,人微言轻,在当时被报道出来之后,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响。但当得知那所拿监控当直播的学校因他们报道之后而关闭直播时,火狼还是表现出了一种事业上的满足。很难想象,这种表情会出自于一个外债累累的公司老板脸上。

在与火狼本人见面之前,之所以会将其与金刚狼联想到一起,除了人们现在都叫他们狼叔之外,更多的原因是两者共同的早年成名,而后的力不从心,甚至可以说是落寞。接触之后才发现,两位狼叔竟然还有几层相似的人生轨迹。在梦想面前,敌人和同伴常常使他们进退两难,与年少时成名唾手可得的无所谓态度相比,人过而立,对待追求这两个字的态度,也会格外的不同。

关于敌人

从表面上来看,金刚狼有更为具象化的敌人,但归根结底,时间才是这两位狼叔的真正敌人。金刚狼倒在了时光的炎凉,而火狼则是受困于时代的变迁。不同的是,对于火狼而言,英雄迟暮这四个字放在他身上并不适合。八年平媒,三年网媒,三年创业,再到国内首档游戏直播脱口秀节目《狼叔说游戏》,火狼也已经慢慢地放下了身段,正在努力地和这个娱乐至上的时代握手言和。

内容深度与娱乐的结合,一直是内容工作者所憧憬的一种表现形式,尤其是像《狼叔说游戏》这样的TOC媒体,要想展现自己最核心的精华,也就是内容深度,首先要考虑清楚需要拿什么来吸引观众。这也是火狼在四个多月的时间里所反思的,他发现,观众也很喜欢看深度内容,从弹幕中也可得知,对于深度内容,观众的留言质量更高,互动性更强。节目内容这一部分并无太大问题,但如何在不破坏内容的前提下让观众笑则尚在摸索。“只有让观众笑,他们才会留下来看你说什么。所以,从去年12月份的第一期到现在,《狼叔说游戏》也做出了很多取舍,这条线路也在逐渐清晰之中。”

除了主持人都还行,这是之前火狼对自己直播节目的评价。他曾多次说过自己擅长内容,并不太会搞笑,然而在经历了几个月的直播后,他也慢慢发觉了身为一个东北人,潜藏在自己体内的直播基因。“虽然是个门外汉,但我确实能在直播之中找到热情,这是一种让人很享受的状态。加上东北人的基因,假以时日,我觉得我应该会成为一个不错的主持人。”人只有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时才会有精气神,当话题谈到这里时,火狼的声线已经开始逐渐有力起来。甚至有一瞬间,我脑海里浮现出了金刚狼打完血清之后将那根又长又硬的东西撸直了的画面。

“八年的平媒生涯给我留下了最深刻的烙印,平媒死于傲慢,我现在做直播还总会不知不觉地有一种清高范儿,所以这也是我最想摆脱的烙印。”火狼说道,“从业十几年来,近两年是最困难的时期,同时也是提升最迅速的时期,每一天都更清楚地认识了如今的这个行业。我们在直播这条路上走了很多错路,但这也是我们今后的一大优势。”而这个优势的借鉴,或许直接关系到了这档节目能走多远。

关于队友

对于目前正处于困境的火狼而言,他有三个最值得信赖的队友。一是陪他奋战在一线的同事,拿着行业偏低的薪水,有时甚至拿不到薪水,却依旧追随,而在这个团队中,在游戏圈较有资历和经验的不在少数。在很多人看来,这体现了火狼的个人魅力,但在当事人心里,更多的还是愧疚。

“如果现在有同事要走的话,我确实也不知道说什么。”火狼说,“我也在想我能给他们提供什么,丰富的报酬?这话连我自己都说不出口。我可以向他们保证的则是提升做内容之外的能力,现实方面是短期之内无法允诺到的,但对于个人提升,是绝对可以保证的。而且这里毕竟是上海,就算几年之后他们离开了上海选择回家,至少不是一个人,而是带着粉丝。”

据火狼介绍,在几个月前,团队没有一人做过直播,大家做第一期时都是小白。而如今,除了每期的选题和内容,大家对于镜头、灯光、后台等做直播的一切基本元素都已经很熟练了,“这么说虽然有些不实际,但却很实在,不管是报酬还是能力,我能提供的,都是未来。”

二是家人,在很多同行看来,以火狼的资历和能力,如果不选择创业这条和自己过不去的路,他完全用不着这么辛苦,起码会有大把的时间来陪自己的家人,而不是借着喂猫来缓解自己对家人的思念,结果喂出了个反狼复山。“以前的想法是等到创业稳定了就把老婆孩子接过来,但现在想想,能有这种想法,就说明当时对创业根本就不了解。”

对于家人,火狼并没有说太多,因为除了博取同情,没有人愿意将自己的痛楚公之于众。而对于一个年奔四十的已婚男人来说,家人无疑是他内心深处最柔弱的地方。况且还是身在异乡,一年都与妻子女儿见不上几次面的创业者,家人所带来的伤感可想而知。所以,为了不影响他接下来的工作情绪,我自觉地将话题转移到了无数次将他从放弃边缘拉向了粉丝身上。

火狼曾在直播中说过,粉丝是他无数次想放弃时,重新打起精神来去求爷爷告奶奶的动力。其实,若不是偶然发现了某一张粉丝帮忙订的外卖单,在我看来,这句话或许只是一句场面话。截至到2017年5月20日,《狼叔说游戏》的关注数已经达到了28000,开播5个月,上升速度比较平稳。虽然中国直播平台的数字不可信,但从弹幕数量及质量来看,这档节目的核心受众参与度还是很高的。

鸡汤文作家常用的一句话,去哪不重要,和谁一起去才重要。对于创业者而言,前半句虽然想让人骂娘,但后半句却一样在理。好的队友不仅事半功倍,加快行程,同时也是动力所在。反之,如果是猪一样的队友,那无论走到哪里,都是猪圈。

关于理想

最近几日,网上出现了一篇大意为“连《狼叔说游戏》都要众筹,这世界到底怎么了”的文章,也算是为火狼和他的团队鸣不平。当我向火狼分享到这篇文章时,他在表示感谢后承认道,有的时候,自己确实也会这么想。但除了大环境之外,自己的问题在哪才是最重要的。而且由于第一次创业在想法上的错误,这些后果都是自己应该承担的。他举例道,比如现在那些动辄百万千万播放量的主播或视频Up主,其实都是熬了几年之后才出来的。所以这是一个摸索过程,也是必经阶段。

一个人如果在30岁之前不狂,那没什么出息。如果三十岁之后还狂,也没什么出息。与年轻时的犀利,愤青相比,火狼对于媒体两个字的理解以及现象背后的起因也有了不一样的思考。“有的人说我的节目应该激进点,批判主义一些,这样才符合人物形象,也会有更多的人来看。但我并不想这么做,几年前我或许还会说这个骂那个,但现在看来一味地批判其实只是情绪的宣泄,甚至有可能蒙蔽了事情的真相,对于公众的情绪而言,并不会产生什么正确的引导。所以我现在做媒体的目的是通过节目,让更多的人看到这个行业好的一面,不要过度地被消极情绪所左右。”

火狼承认,在直播平台中做一档这样的节目,确实还是有点太超前了。可同时,他也希望借用这个节目,改变一下公众对于目前直播的误解。直播绝不仅限于游戏,户外,才艺秀,也能够真正让人踏实下来做内容。就和电视台一样,不仅有偶像剧,娱乐综艺打发时间的节目,还要有类似于《焦点访谈》,《第十放映室》这种比较生动的内容。“我想做的,就是符合现在人观赏节奏的后者。”

火狼对于自己的节目内容是自信的,自信到他曾为此说过“如果连我们都做不好,那证明游戏媒体做直播脱口秀这条路可能真的走不通”。然而,内容的丰富与态度的正能量并不能代替营销上的不足。在别人看来,无论是他的萌宠山山,还是反狼复山这个梗,都是一个很好的营销话题,可团队人才的偏科及公司的现状,无法让他在这方面投入多余的精力。

在谈到营销这个话题时,为了确保气氛不会尴尬,我先是试探性地问了他一下如果不是营销包装上的空白,是不是就不会走到众筹这一步。对此,火狼无奈地叹了口气。《狼叔说游戏》算是他的第二次创业,转战直播平台也是试错之后的最好结果,当然也有一些不得已的成分。可总体来看,他相信直播平台会是一个很好的内容载体,可既然要第一个吃螃蟹,就得面对先行者必须要吃的苦。从这点可以看出,所谓的“这一次,让我们一起做游戏媒体”,还是意如其名的。

“那这次众筹算是一次营销包装吗?”在有了足够的话题建设之后,我还是吞吞吐吐地抛出了这个略显尴尬的话题。“可以这么说,”火狼回答道,之后还微笑地表示这并不是什么得罪人的问题。

“其实我原本所打算的众筹是为了做推广,那个时候公司的运转也很正常,所以众筹是为了让别人知道我们在做什么,而且还会给大家很高的回馈。可现在公司出了点问题,众筹不但提前,而且已经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众筹,我们无法保证给大家多少回馈,唯一能保证的就是改善节目硬件条件上的一些不足,整体质量越来越好,在未来给参加众筹的人还有股东更多的回报。所以我们虽然困难,但不要可怜我们,如果我们往期的内容让你觉得不稳妥,那就不要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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