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人家的女孩儿——寒霜（三）
（五）玉刚为爱守望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文斌另娶其他女人很快就有人知道了，就是隔壁的玉刚。他和寒霜同岁，白净腼腆，一直偷偷的喜欢着寒霜。三人一块长大，说话合得来。起初知道是文斌的童养媳喜欢也白搭，如今寒霜自由了玉刚心里高兴啊！
平时玉刚看见寒霜忙不过来的时候，经常出手帮她，两人从小的玩伴 ，有什么话也互相倾诉。如今玉刚有了想法见了寒霜反而有点不好意思，面红耳赤的说话也不像从前那样痛快了。
自从文斌走后，寒霜白天笑嘻嘻的看不出一点难过，晚上却抱着文斌的喜服偷偷落泪。她又想起了娘说的话，这是你的命。喜服干了又湿，湿了又干 ，不知被泪水浸透了多少个夜晚。
这天，寒霜独自一人在坡里干活，不小心被榔头砸了脚，疼的她眼泪哗哗的。也不知玉刚怎么知道的，第一时间跑过来抱起她往回跑。玉刚！放我下来让人看见了不好，会叫人说闲话的！被寒霜这么一说，玉刚也意识到不妥，红着脸结结巴巴说:，我，我没想到，我是担心你才抱着你。玉刚你怎么了？这段时间，你好像变了人，不像从前那样了？没，没有啊！不对！你说实话到底怎么了？寒霜这么一问，玉刚一着急脱口而出，寒霜:我喜欢你，嫁给我吧！，你说什么哪？寒霜生气的说：我是文斌的媳妇，我们是拜过堂的，不许你开这样的玩笑！我没开玩笑，我是认真的。玉刚着急的说：文斌已经结婚了你是自由的，为什么我不能喜欢你！玉刚，我这辈子就这么着了。文斌他不要我可我没有不要他，我发过誓，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有那么多好姑娘，你为啥偏偏喜欢我，不要傻了。寒霜，你不也是吗？，你知道自己对文斌的心，就明白我对你的心是咋了。我会等你，只要你不嫁我会一直等下去，除了你我谁也不娶。玉刚深情的望着她说。
经过这次的挑明，两人见面基本不说话，寒霜要是有什么难处，玉刚一如既往地帮她。寒霜劝过他几次，有合适的女子就结婚，不要傻等了。玉刚还是那句话，寒霜也只好随他去。
这事也不知怎么传到婆婆的耳朵里，一天婆婆把寒霜叫到跟前。搭拉着个脸问：寒霜！你心里有人了？咱是正经人家你胆子不小啊！，是不是想嫁给隔壁那个荤小子?你给我听着！虽然我儿子另娶她人 那是他的事！但是你永远都是我家的媳妇。你爹娘养不起你，五块大洋把你卖到我家。这些年我是对你严厉，你从六岁就进了我家，吃的穿的也没亏待过你，我是不疼你，你公爹他可是拿你当成亲闺女的养啊！不要以为我不清楚，其实我什么都知道，我儿子有的，他都想法瞒着我给你。当然！你也知道好歹，为了你公爹不犯难尽量不要。我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佯装不知。我是怕你翅膀硬了要离开，调教出来的孩子跟了别人，赔本的买卖我可不干！在你心里我就是个恶人，可你公爹他对你好吧？，你要是跟别人走了对的起他吗？，再说了.我们两个还指望你给我们养老送终那。你可是和我儿子拜过堂的，尽管我儿子不承认你们是夫妻，你公爹也允许你嫁人，可我不同意啊！你这辈子生是我家的人，死是我家的鬼，你就死了这条心吧！等我有孙子了你就是孩子的大娘，要帮着他们带孩子，等你老了孩子们也不会忘记你的。今后哪，我也不再难为你，除了不允许嫁人其它的随你，寒霜你可要对得起我们。婆婆恩威并施的说着。
娘，你说到哪去了？寒霜从来就没有另嫁他人的想法，是你们把我养大，你和公爹的大恩大德我无以回报，我会做好儿媳妇的本分好好孝敬你们。文斌他拿我当姐姐不想娶我，可是在我心里他永远是我的丈夫，我爱他，这辈子除了他谁也不嫁。
（六）为爱付出一生
一年后，文斌突然抱回个孩子来，说是放在家里替他养着。两人需要工作没人看孩子，没办法只好送回老家。还说：海霞又怀孕了日子也挺难的,让爹娘照看孩子。公婆当然喜欢，自己的孙子回来了，高兴的爽口答应。殊不知两位老人的身体也不怎么好，亏得寒霜体贴照顾。如今又送来一个小孩子，寒霜更要受累了。
寒霜，我曾经说过你是孩子的大娘，好好的带他，将来他可给你养老送终的 。婆婆含沙射影的嘱咐着。
有句话叫做爱屋及乌，寒霜全身心的投入到这小孩子身上 。白天下地干活，晚上招揽孩子，一晚上要起来喂几次奶。孩子刚来认生哭闹不止，寒霜只好他抱着来回走动，几天下来消瘦了不少。公爹心疼的说，霜啊！让你受累了 文斌他对不起你啊。如今又让你给他带孩子，你也老大不小了，心里有中意的人和我说说，你娘我来劝她。爹，没事的带孩子我愿意，其它的就不要提了。寒霜微笑着看着孩子，笑盈盈的和公爹说着。
自从孩子回来寒霜反而有了精神头，二老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婆婆私底下和丈夫没少夸她心细。寒霜带孩子视如己出，久了小孩子只认她。
老婆子，咱们不能这样自私，寒霜一个人带孩子，除了干活还要照顾我们，要是有合适的就让她出嫁吧！将来她也有个依靠。听说玉刚对她有意，这孩子也不错，离得又近，知根知底的，把寒霜交给他 我们也放心，公爹心疼的和李嫂商量着。
寒霜她跟你说什么了？李嫂生气的问。她可是我儿媳妇，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她嫁出去了，我们怎么办？孩子怎么办？老婆子你想想吧！这样下去会害了寒霜的，到时候你会后悔的。公爹说不过李嫂，生气甩手离开。
玉刚看到寒霜整日整夜的操劳 ，坡里的活计趁着没人的时候，偷偷的替她干过。寒霜知道是他，也劝他放弃自己，不要一门心思用在她身上。这样下去我会欠的太多。无论怎样劝说，玉刚照旧，寒霜拿他没办法只好由他去了。
（七）为爱付出一生
日子虽然忙碌，一天天的转眼就过去，孩子逐渐长大。寒霜全身心的付出，孩子和他特别亲，偶尔文斌两口子回来看看，孩子也不跟他们亲热。
公婆的身体也大不如从前，婆婆几乎没有自理能力，需要寒霜与公爹的照顾，一天，婆婆拉着她的手说：霜啊！我错了是我害了你，如今我才明白，我和你爹走后，剩下你孤苦无依的可怎么办？玉刚一直等你，他是个好孩子，你们从小玩到大，找个合适的日子，嫁过去我就心安了。娘！说什么呢？我说过生是你家的人，死是你家的鬼，这辈子我谁都不嫁，这是我的命。
带着对寒霜的愧疚婆婆走了 ，孩子也到了上学的年龄，文斌两口子接回来儿子。公爹在孩子走后不久，毫无征兆的走在了夜晚。寒霜安排好公爹的后事，一个人呆呆的坐着。如今家里只剩下她自己，心灵寄托的孩子回去了，她爱的人心里没有她 ，疼爱她的公爹也走了，寒霜突然感觉自己就是个多余的人。她万念俱灰 ，几天没出门，玉刚不放心她 时常过来和她聊聊天开导开导她。可无论怎样劝说寒霜如换了个人，整日抱着文斌脱下的喜服念叨着：文斌，姐姐要走了，我抱了你的衣服一辈子，你能抱抱我吗？多想见到你，你能回来送我一程吗？郁郁寡欢的寒霜 ，不久就病倒了 ，而且一日不如一日。玉刚见她的病没有起色，怕是拖不了多久。他了解寒霜，她是在等文斌。于是玉刚偷偷的给远在青岛的文斌捎去了口信。
文斌坐在寒霜的床前，拉着她的手说：姐我对不起你，我把所有重担压在你身上，照顾孩子老人的事你都替我做了，如果有下辈子我绝不会再爱上别人，就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寒霜苦笑的摇摇头，用细微的声音说道，文斌，我娘来接我了我要和她团聚了。你能抱抱我吗？下辈子，有下辈子吗？你不用自责，我做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不怪你，这辈子爱你爱的太累了，我爱你爱的融入到我的骨髓，无法从我身上去除，我只有拼命的干活，为的就是暂时不去想你，可是只要闲下来你的影子无时无刻的在我眼前晃动。你当年脱下的喜服陪伴了我一辈子，我把它当成了你感觉就在我身边。
等我死后麻烦你把它和我葬在一起 ，墓碑上刻上我是你李文斌的妻子，此生心愿已了。这辈子再也不爱了太累了，我都忘了自己是谁。这是我的命啊！下辈子我再也不想遇见你，就是遇见了也绝不认识你。文斌嚎啕大哭，他用力抱起来寒霜 ，紧紧的，寒霜深情的望着从小一块长大心爱的小丈夫 ，脸颊似乎出现了红韵，带着微笑慢慢的合上了眼睛，最后一滴痴情的眼泪落在文斌的怀里。
寒霜走了，一个为爱付出一生的善良女人，深爱她的玉刚一生未娶，何尝不是一个为爱痴狂的人，他看到寒霜墓碑上的铭文笑了，寒霜了却了心愿，他坐在寒霜的墓旁，用手抚摸着墓碑，寒霜，以后我会经常来看你，你可不许撵我，等着我，下辈子再遇见一定记起我。你可欠我一个来世牵手👫啊！
（完）
作者简介：张翠英,女，山东省寿光人，爱好文学喜欢写一些小文章， 读书开阔视野，写作净化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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