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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连载)如意——献给亲人的心语(第八章) | 张学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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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 意

——献给亲人的心语

张学武

编辑:落英小桥

第八章

1

一天,缝纫铺里来了个年轻人,一进门就大喊大叫:“夏如月,夏如月,你他娘的跑哪里去了?

夏如月回头一看,原来是杜贵,这家伙现在长高了,也长俊了,就是脸还是那么黑红黑红的,就说:“我当是谁哩,原来是你呀,现在在哪儿发财呀?”

杜贵说:“在北京搞建筑,我专门给看图纸,兼施工队的队长,一个月工资一千多,我现在也是有钱人了,不过冬天就闲了,没事干,就在家里打麻将,摔扑克,赶到开春,我就走了,又上北京了。最近我还说了个媳妇,今天我来做身衣服。”

夏如月说:“你这家伙,还有人真敢给你当媳妇。”

杜贵笑着说:“如今咱杜贵已经不是以前的杜贵了,是百分之百的好人了,也知道心疼人了,当我还是念书时的杜贵哩。”

夏如月说:“三岁看小,七岁看老,狗改不了吃屎。等我见了你媳妇,我非给她说说你小时侯的事,把你们的婚事给搅黄了,叫你打一辈子光棍。”

“哈哈哈。” 杜贵大笑起来,说,“晚了,我们的孩子都一岁了,人家别人是先结婚后恋爱,我们是先生孩子后恋爱,现在不是讲究速度就是金钱么,咱干什么都是提前一步。”

说话间,夏如月已经给杜贵量好了身体,说:“一个星期后来取衣服吧。”

杜贵说:“多少钱呀?”

夏如月说:“要是别人就十五块钱,你么,咱们是老同学,又是一个村的,就给上二十吧。”

杜贵急了,说:“你这帐是咋算的?又是老同学,又是一个村的,怎么反倒比别人多要五块呢?”

夏如月就笑着说:“我这裁缝铺呀,是看人下菜碟,穷人来了我可以一分钱不要,象你这样的大款,我是决不轻饶。当然了,你要是不想掏钱,也可以,你在外边干活,认识的人多,如果能给我我多拉些客户,我不但不要不要你的钱,我还给你回扣。”

“哎呀,几年不见,你进步够快的呀,都知道客户回扣这些词儿了。”杜贵说,“好,做买卖讲究诚信二字,我就给你拉客户去,开春我们公司肯定要给工人做一批服装,到时候我把这活给你拉来,不过这事不是我说了算,但我有这个想法,能拉来更好,拉不来你可别骂我。”

夏如月说:“瞧你说的,不管拉来拉不来,只要你有这个想法,就证明你还有老同学情分。刚才我是跟你开玩笑哩,你可别当真,我压根就没打算要你的手工钱,你大老远的来找我做衣服,说明你还记得老同学,还瞧得起我这缝纫铺,我已经就很感动了。”

杜贵说:“夏如月呀,你得按个电话了。”

一个星期后,杜贵去取衣服,夏如月指着窗台上一部电话机说:“我已经按上电话了,号码是0313——6318086。”

2

正当夏如月新按了电话,又招聘了三个工人,揽了好多活的时候,窦师傅从县城回来了,还领了一个陌生人,陌生人一进屋就这里看看,那里瞧瞧,还不住地点头。夏如月见了窦师傅很高兴,忙着给窦师傅端茶倒水,问这问那。窦师傅就说:“如月呀,我这房子要卖了,那个人就是买主,他要在这里开个商店,钱已经过手了,所以呀,你要在三天之内搬走,时间有点紧,事先也没顾得上提前通知你,实在是对不起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富余的房租我会退还给你,总之不能让你吃亏。”

夏如月就如同当头挨了一棒,顿时有些闷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那个陌生人走过来说:“三天不行,今天就得给我腾清,装修工人我也请来了,明天早上我就要重新装修。”态度还十分蛮横。

夏如月就有些生气了,对那个陌生人说:“我租的不是你的房子,你没有权利跟我说这些。”接着又回头跟窦师傅说,“窦姨,房租我已经交到年底,现在才是三月,咱们当初的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不论是谁,一旦违反合同就要赔偿对方的所有损失。”

窦师傅对那个陌生人说:“老王,你办事也不能太着急,这么大的摊子,怎么能说搬走就搬走呢,你要装修房也不在乎这三两天不是?”

老王说:“昨天我已经把五千块钱定金亲手给了你,当时说好了,一手交钱,一手交房,我把钱给你的时候,这房已经是我的了,我的房,今天晚上我就要住在这里!”

夏如月说:“这么说,你们还没有签定合同?”

老王说:“签什么合同?昨天我还没看见房子的模样,她说是好房子,刚盖起来还不到五年,耳听是虚,眼见为实,好歹我得看看呀。今天一看果然不错,所以这房子就是我的了。你现在就赶快腾吧,别的话少说。”

夏如月就说:“既然没签合同,房钱也没有全部交清,说明买卖还没有完全成交,这房子怎么就成了你的,这不荒唐吗?”

老王说:“你这小丫头,知道什么叫定金么?交了定金,就是说这买卖已经定下来了,不能改了,知道不?”

夏如月说:“我看你挺大个老爷们才是什么都不懂哩,定金,是说你已经打算买这个房子了,也就是说有了这个意想了,今天你来看房子,如果满意就买下来,如果不满意就不买,是吧?”

老王说:“对,我今天看了,也满意了,所以我就决定买下来了,这房子自然也就是我的了!”

夏如月说:“不对!你今天看了,假如你不满意呢?”

这时候街上人听见缝纫铺里吵起来了,就都来看热闹,还有平时跟夏如月比较好的,就跑到乡里报告了夏承志,夏承志就喊了派出所的的小刘来了。一进屋就看见夏如月跟那个老王吵成了一锅粥,双方还互相用指头指着对方,大有一触即发的架势。

3

那个老王见派出所人来了,就说:“派出所同志,你来给端个公平,你说,我交了定金,这房子是不是就是我的了!”

小刘说:“光交了定金,还没有交全部的购房款,还没有签定购买合同,这房还不能算是你的,房主还有权反悔,当然如果房主反悔的话,就要赔给你一定的现金,至于赔多少,那就要看你们事先的约定。如果原房主不反悔,就要卖给你,那房子自然也就是你的了,不过那也得等你们签定了合同以后才能算数。”

老王说:“好,姓窦的你反不反悔?”

窦师傅说:“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反悔?”

老王说:“那好,咱们现在就签合同,合同已经写好了,你看看,如果没意见就签字画押!”

窦师傅说:“那你得先把一万五千块钱的房钱都给我呀。”

老王说:“你放心,等回了县城,我马上就把剩下的一万块钱给你,一分都不少你的。”

窦师傅说:“那就等回了县城再签合同。”

这时候夏如月就拉了夏承志的袖子一下,冲着夏承志眨了眨眼,两个人就出去了。

老王说:“咋你这人就这么强呢?你不看眼下这情形,你不签,这房子就还不属于我,我还得让这小女子多住一夜,我这心里就不痛快!”

窦师傅说:“那也不行,我们老头临走的时候说了,签合同的时候,他一定要在场,买卖房屋这么大的事情,我一个老娘们可不敢做主。”

老王说:“做不了主,你来干什么!”

窦师傅说:“来的时候你也没说要签合同呀!你就说来看看房子怎么样。”

老王发怒了,说:“没见过你这样的人,拉出来再退回去,算了,这房子我不买了,把我那五千块钱给我退回来!”

窦师傅说:“那五千块钱我也没带在身上呀!”

老王说:“这我不管,快把钱给我拿出来,我一分钟也不想在这待了。”

窦师傅说:“老王,你这人也真是。”

老王说:“没钱也行,那就签合同!”

窦师傅没办法了,就抖抖梭梭地拿过钢笔要在合同上签字。这时候夏承志和夏如月回来了,一看窦师傅要签字,就赶忙说:“等等。”

老王说:“你要咋的?”

夏如月就从衣服兜里掏出一沓子人民币交给窦师傅,说:“师傅,这是五千块钱,你还给他!”

还没等窦师傅接钱,老王就把那五千块钱拿到手里,扭身走了,边走还边骂:“操他娘的,今天出门撞上鬼了!”

夏如月又从兜里掏出一沓子钱,说:“这是一万,您这房子我买了。你看这合同是现在就签呀,还是等您男人回来再签呀?”

窦师傅高兴了,说:“只要钱到手,谁签还不一样!”

那几个装修工人正在外面窗台下坐着,见老王出来了,就站起来问:“老王,咱们什么时候开工呀?”

老王头也不回说:“开他妈逼个工,这破房我不买了!”

“那今天的工钱该怎么算呢?”

“爱咋算咋算,跟我没相干!”

这时候夏承志出来了,对那几个工人说:“今天的工钱我给你们算,但你们得把活给我干漂亮了。这房子我妹妹买下了。”

“啊,怎么咱们哥几个的顾主换人了,哈哈哈。”

4

这个缝纫铺一共四间房,在大街的南边,面临大街,是正而八经的街面房,经过重新装修后,面貌焕然一新,以前是南窗户北门,现在北边也开了两扇窗户,屋子顿时比以前豁亮了许多。以前是泥土地面,现在改成了水泥地面。以前房子南边的有个很大院子,由于主人不在,院子里杂草丛生,现在整个院子都归了夏如月,夏如月把院子清理出来,在东头新盖了两间小房,一间做新来的工人宿舍,一间是厨房。夏如月一个人住在西头的一间房里,屋子里以前的锅台拆掉了,杂物都清理出去,里边就是一张单人床和一个做裁剪用的长方形桌子,单人床紧靠南边的窗户,裁剪桌紧靠北边的墙壁。外屋的三间专门用来做缝纫车间,三台缝纫机和一台锁边机全靠南边的窗台一字摆开,三个新来的工人一人一身白大褂,白帽子,就象医院里的护士,北边靠墙拉起了两根铁丝,上面挂着刚做好的衣服,整个缝纫铺里物品摆放井井有条。夏承志又用四尺长两尺宽的一块木板刷成红颜色,写上绿色的大字:东流水永红缝纫厂,挂在北边的门头上方。所有这一切包括买房花掉了夏如月的所有积蓄,还从信用社贷了五千块的外债。现在夏如月是急于挣钱还债。

已经四月了,劳动节快要到了,年轻人们都要赶在劳动节结婚典礼,做衣服的人也就多了。这天夏如月正在给人量身体,一个年轻女人无声无息地走进来,坐在旁边专供顾客坐的长椅子上,默默地坐着。夏如月只顾给客人量身体,跟客人说话,也没有看见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见没有人搭理她,坐了一会儿,就站起来走了,可过了一会儿又进来了,还是坐在刚才坐的位子上。

夏如月把这拨客人安顿走了,这才发现这个女人,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哥夏承志的已经退婚对象杨艳红,她的变化很大,脸色有些苍白,眼圈有些发红,整个人瘦了一圈。夏如月就说:“哎吆,是你呀。啥时到的?来,跟我到里屋坐着。”

进了里屋,夏如月给杨艳红倒了一杯热水,让她坐在自己的床上,自己拉过一个板凳坐在她的对面,没话找话地说:“这几个月过的还好吧?”

杨艳红说话也不象以前那样高声大嗓了,她说:“每天在家里坐着,除了吃饭,就是睡觉,说不上什么好不好的。”

夏如月说:“身体恢复的怎么样啊?”

杨艳红说:“还行。”

接下来两个人就没话了,都默默地坐着。杨艳红双手抱着个水杯低着头,夏如月拿出剪刀修理着指甲,偶尔两人同时抬起头互相看一眼,就又把头低下。夏如月清楚地记得,杨艳红跟大哥退了婚后,到东流水医院把孩子给打掉了,还是一对双胞胎的男孩。大哥知道以后,躺在炕上整整一天,眼里不停地流着眼泪。第二天就背着画画的工具走村串乡去了。从此夏如月就对杨艳红的母亲充满了仇恨,她忘不了那个大高个的女人那张大红脸,忘不了杨艳红的母亲说的那句话:我们当初跟你的时候,图的你好歹还是个民办教师,现在民办教师也让人家给辞退了,种地吧,你们家又没有一垄地,叫我们闺女将来喝西北风呀!更忘不了大红脸死拉活拽把她女儿拉出自己家的大门时的情景,这情景常常和电影白毛女里穆仁智强拉喜儿的情景叠加在一起,有时候竟分不清谁是喜儿,谁是杨艳红,谁是穆仁智,谁是杨艳红的母亲。

5

半天,杨艳红才说:“如月,你能让我在你这里住几天么?”

“咋了?”

“我这次是从家里跑出来的。”

“为啥呀?”

杨艳红说:“前几天,我妈又给我找了对象,是坝上的,人长的虽说没有夏承志漂亮,可是也高高大大,还能对付,就是年龄太大,整整比我大十五岁,还是个死了老婆的,老婆还给他留下一个孩子,男的,已经十岁了。我不同意,我妈就不高兴了,说那男人是个木匠,如何如何的有钱,说我要是嫁给那个男人,如何如何的吃穿不愁,还说那男的一张口就答应给五百块钱的彩礼。如月,自从我那次从你们家出来,我就在没有看见过夏承志,但我的脑子里白天黑夜都是他的身影,特别是他的那两颗小虎牙,想起来我就忍不住想笑。”

“那你打算以后怎么办呢?”

“以后?我已经没有以后了。”

说实在的,夏如月以前看不上杨艳红,觉得 杨艳红说话太放肆,但今天夏如月开始同情杨艳红了。认为杨艳红由于受母亲的影响把钱看的很重外,但本性还是不错的。

杨艳红问:“你大哥好吗?”

夏如月说:“还跟过去一样。”

杨艳红问:“又找了对象没有?”

夏如月说:“说媒的人倒是不少,可是他说他这辈子再也不找了,准备打一辈子光棍了。”

杨艳红就哭了,眼泪滴在胸脯上,夏如月就给她拿过一块毛巾,塞在她的手里。杨艳红就说:“你今年也二十一了吧,也该找对象了,记住我的话,搞对象一定要自己拿主意,别人的话都不要听,哪怕是亲爹亲妈。我现在知道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了,可惜我醒的太晚了。”

这时候,门子哐的一声开了,门外闯进一个高大的女人,正是杨艳红的母亲,喊:“丫头片子,老娘就知道你藏到这里来了,走!跟我回去。”

杨艳红说:“我不回去!”

杨艳红的母亲上前就拽杨艳红,还说:“你坝上的女婿来了,媒人也来了,你大舅、你二舅都来了,今天就要定准儿,到这时候了,你不回去怎么行!再说人家把三百块的彩礼都搁到炕上了,八身衣服也都做齐了,三大件也都折成钱放在那里,你不回去,这不是要老娘的命么!走!”

杨艳红身子一拨楞说:“你觉得好,你跟人家去,反正我不去!”

夏如月这时过来说:“有什么话好好说,千万别生气。”

那女人说:“你算哪块地里的葱,这事跟你没关系!给我滚一边去!”说着就一把把夏如月推出了门外,夏如月就拿起电话给派出所打电话。

那女人说:“你真的不回去?”

杨艳红坚定地说:“不回去!”

那女人说:“好,你算条汉子。”说着冲着外面喊,“来人!”

话音刚落,就见从门外闯进三个年轻后生,上来就要抓杨艳红。这时候夏如月不知从哪里来得勇气,上前挡在杨艳红的前面说:“刚才我已经打电话通知派出所了,你们不怕蹲监狱,就上!”

那女人说:“派出所管个屁!我是她的妈,她是我的闺女,当妈的教训闺女,谁也管不着!还愣着什么!给我把人抓回去!”

6

正当屋里叽哩咕咚撕拽在一堆的时候,夏承志和派出所的小刘来了,只见杨艳红已经坐在地上,那两个年轻后生一人抓杨艳红的一条胳膊正在往外拖,而夏如月和那个女人互相抓住对方的头发正在撕打,那三个工人正使劲往开拉着二人。

杨艳红一见夏承志就喊:“学文!快救我!”

夏承志就上前把杨艳红拉起来,原来那三个后生就是杨艳红大舅和二舅的儿子,以前跟夏承志一起喝过酒,关系曾经还不错,见夏承志进来,也就主动松开了手。杨艳红就一下子扑在夏承志怀里,放开声音痛快淋漓地大哭起来,夏承志也紧紧地抱住杨艳红,并扶起杨艳红的头,用手给她擦眼泪。

那女人和夏如月这时在派出所小刘的怒喝下也都松开了手,小刘说:“你们究竟是因为什么?双方还打了起来。”

那女人用手一抹自己的头发说:“我给我闺女找对象,叫我闺女回去相亲,她就横插一杠子,不让我闺女回去!”

不等夏如月开口,杨艳红就说:“不对,不是她不让我回去,是我自己不想回去!”

夏如月说:“她还找了两个打手,强拉硬拖,这跟黄世仁抢喜儿有什么区别!”

不等那女人开口,小刘就问:“你给你闺女找对象,这是好事呀,她为什么不回去呢?”

那女人说:“谁知道这丫头哪根筋搭错了,连面也不跟人家见!”

小刘说:“奥,我明白了,原来你闺女不同意你给她找的这门亲事呀!”

杨艳红说:“我当然不同意!”

那女人说:“你不同意管什么用?自古以来男婚女嫁就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哪有你说话的份!”

小刘说:“大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是旧社会的规矩,现在什么时候了?现在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婚姻法明确规定,婚姻自主,谁自主呀?当然是人家姑娘自主,父母在儿女婚姻问题上也不是没有发言权,但父母的意见只能作为闺女找对象的参考,最终起决定作用的,还是闺女自己的意见,父母不能包办,更不能强迫。”

那女人说:“那我从小一把屎一把尿把她拉扯大,就白了?”

小刘说:“怎么能说是白了呢?她永远都是你的闺女,你永远都是她的妈,你老了病了,她有责任侍侯你,给你养老送终。”

没想到那女人突然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喊:“告诉你,杨艳红,咱们娘儿俩从此一刀两断,我没有你这个闺女,你也没有我这个妈。”说着就拉着两个外甥走了。

小刘还冲着人家的背影喊:“大娘,别生气,回去好好想一想,以后还会见面的——”说着回头对夏承志说,“学文,上回因为买房的事,你就欠我一顿酒,今天怎么说也不能再欠了吧?”

  (未完待续,下章更精彩)

作者简介:张学武,一九五七生,赤城县一中高级语文教师,现退休。爱好文学创作,曾在报刊杂志上发表过小说、散文、故事、通讯,2009,故事《村长》曾被《读者文摘  ,农村版》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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