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在夜里出发，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其实不过一百多公里的距离，然而来回一次也并不容易。自己开车太疲惫，乘坐出租车又有点担心安全问题。然而老父明天一早的手术，即使在现场等待也帮不上什么，但总是心安一些。也备不时之需。
想着老父一年里多次手术也格外心酸。最近三年多以来，老父的生活品质越来越差，一周四次到医院治疗，生命里有一半以上的时间用来治病和维持生存，剩下的时间用来补充营养和恢复体力。这样活着该有多么吃力。好像活着就为了维持生命一样。
老父越来越沉默寡言，每次从医院回来就昏睡一下午，然后躺在床上发呆。精神好一点的时候就会打电话找妹妹，平时照顾他最多的小女儿。也不管她是在上班还是半夜。老父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夜里睡眠质量不好，即使吃了安眠药也常常起来游荡。
这回被保姆传染了羊，老父只是比平时更呆了，很疲惫的样子，吃不下东西。本以为熬几天就好，没想到最后熬成了肺部感染，住院救治。保姆这时却撂挑子，说是要命不要钱，在老父住院当天辞职走了。老父情况不乐观，胸腔积液严重，需要导流。
我焦虑又内疚。最近一两年东奔西跑没好好照顾老父，以至需要请全天陪护的保姆。但这些保姆实在缺乏责任感，对护理老父的生活起居非常敷衍。第一个保姆甚至在我们看不见的时候使用暴力，想起来也愤怒不已。对老父种种爱莫能助，很是无奈。
（作者：秋水无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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