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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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晚上九点坐两个小时的车回家又在第二天一早坐两个小时的车回到工作地点，只为了看看母亲，却没说上几句话。大部分的对话是早晨隔着两层蚊帐进行的，我们躺在各自床上，我一边在手机上找资料一边回答母亲，有时也走神没听见她说的话。

但我很认真地对母亲说：要多睡，保证睡眠比什么都重要，要早睡晚起，不能长时间不间断地看电视，会太耗神，要午睡，傍晚再躺一会；要吃新鲜的食物，宁愿少吃点；要保持心情轻松愉快，不要操心，那些不中听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别放心上。

每隔一段时间和母亲聊聊天是我应该坚持的功课，偶尔回家母亲其实很开心，晚上也睡得安稳。可惜我总是没有专心陪母亲好好聊天。忙碌使人狼狈。一个被迫游走江湖招摇撞骗维持生计的人，即使只是回家看一眼也感觉到人世间难得的安稳和温暖。

如今父亲不在了，我们就像住在一个屋顶被风吹走的房子里，一下子无遮无蔽的，母亲免不了担惊受怕，夜里总睡不安稳。妹妹说母亲前天晚上因为吃过期绿豆饼肠胃不适，一夜起来五六次，血压忽高忽低。彼时我在千里之外的机场着急却无能为力。

我对妹妹说，现在我们只剩下母亲，母亲也只有我们了，要尽量多顺着她，要对她多些耐心，让她清心些；要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要对母亲发脾气，尤其别让母亲觉得她成为我们的负担了...我念念叨叨地，就像从前，我总能语重心长地把人说睡着了。

（作者：秋水无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