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的使命

“哦，去爱那可爱的，无法长久的事物！/如此艰难的使命…”玛丽·奥利弗的诗提出了这样一个难题。在生命里的艰难时刻，我们渐渐丧失了爱的能力。我们活得力不从心，每天疲于应对各种危机，除了挣扎于眼前受到现实威胁的生存，我们目不斜视。

在日复一日的琐事与压力里，我们早已失去了对环境的感受力。那些玛丽提及的郁金香、牵牛花、早晨的阳光，我们早已视而不见。我们甚至不在乎天气是阴是晴，此时是春天还是夏天，甚至一只白鸟落在我们的肩上，我们也会不耐烦用手把它赶走。

生存压力让我们的心灵变得如此扭曲，残酷的现实让我们不得不从另一个视角来重新审视这个世界，重新审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在利益密集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对立和微妙起来。这一刻慈眉善目谈笑风生称兄道弟的，下一刻就翻脸不认人了。

我们曾经气定神闲、心平气和，但在一次一次被欺骗、中伤、背叛以后，我们变得警觉，在目睹种种黑白颠倒和逻辑混乱后，我们忍不住愤怒和失望。玛丽说：“那么，我为何会突然难过？”为那些背信弃义的昔日伙伴，为那些笑里藏刀和背后的冷箭。

“好吧，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只是看见燕子在屋檐下穿梭时/身体的沉重感。”这是玛丽悲春伤秋的闲愁。而负重前行的我们，除了要低头看路，防止被路障绊倒，就是尽量少说话，好省一点力气，在获得救援和补给之前，能够一口气撑到下一个驿站。

（作者：秋水无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