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咖啡、故人和书

秋高气爽且阳光明媚的周日，骑车、听音乐、喝咖啡、读书、家人聚会，一整天过得丰盛而惬意。然而晚饭后，弟媳问起一本我前阵子翻阅的艺术随笔《出离》，我却怎么也找不到，恰恰这本书是弟媳在图书馆借阅的，于是一天里的舒缓节奏被打断了，我十分内疚，到亚马逊上订了一本，只不知图书馆是否接受这样的赔偿方式，还是仍会在借阅记录上记上一笔。

《出离》作为艺术随笔所选的作者、作品与每篇随笔所要表达的主题尚算呼应，也是以画言志或以画抒情吧，我没有仔细阅读文字，但每一幅画都浏览了一次，本想找时间把文字也读一遍的，如今书不见了，我想不起书的去向。

下午读了季羡林随笔集《当时只道是寻常》里的几篇，都是一些回忆故人故事的文字。季羡林好像引用了谁的话表达这个意思：人是不是老到一定程度就只剩下回忆了呢，他不否认。当人到了能够望见路的尽头时，回忆大概会比面对现实要让人更能接受吧，不管是愉快的回忆还是伤感的，回忆大概是很多老人与时间相处的方式，他们通过回忆缓解对时间的恐惧。

看季羡林写陈寅恪与胡适之的回忆文章，虽然两篇文章所提及的背景和事件有部分重叠，但可感受到季羡林对两位先生的情感差异，季羡林对陈寅恪是更多的尊重，而对胡适之则有更深的感情。但季羡林的文字是含蓄且欲言又止的，虽然提及与二位先生相处的细节，但读起来总有点应酬文章的味道，总少了一点什么。

夜晚读到故友陆波写的王国维之死，看了未免唏嘘，一代大师，通彻人生三重境界，却也有对生命无能为力“义无再辱”的时候，再高贵的灵魂也超越不了生命的琐屑和卑贱，他们孤高的心性和现实里的尴尬遭遇形成了巨大的心理落差，像无法弥合的裂口，最后轰然倒塌了。

陆波是多年不见了，看她的照片却没大变化。想起上次我们见面至今也有十年了吧，我们在广州植物园里逛了一下午，说了什么却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