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末,忙碌中又夹杂着某种寂寥,仿佛整个世界在静悄悄地飞跑,一切正在结束,一切又在开始。冬去春来,眼前的人与事仿佛巍然不变,却又有什么在悄悄变化着,谁悄悄离去了,谁悄悄到来,谁仍然不离不弃陪着我们?
天空一整天都灰蒙蒙的,到了傍晚,对阳光的盼望还是落空了,尽管下午阳光曾经透过厚厚云层惊鸿一现,有人说这叫“日花”,大概就是若有若无的阳光,或者细碎的阳光,薄薄地落在阳台上,浅淡得分不清阳光与阴影的边界。
走在室外很冷,隔着厚厚衣裳,风还是吹得人瑟瑟发抖。我把耳朵藏在帽子里,戴上耳机,缩起脖子听中世纪的宗教音乐,空旷神圣的歌声把更深的寒意灌入到我的耳朵里,悲怆的旋律仿佛把心掏空了,投掷到荒凉的远古旷野。
有时怀疑时间是一种错觉,也许我们一直站在原地,不曾老去也不曾年轻过。我们只是像一株植物,在原地生长,缓慢得就像静止一般。只有对天空长久的仰望,没有年复一年花开花落。只有路过的人和飞鸟,没有流逝的时间。
然而那忽然爆裂的玻璃瓶和忽然歪斜的微笑,突如其来的结束与改变,提醒着时间的存在与它必然的不可复返,我们永远回不去刚刚经过的上一刻,只有从此无法复原的玻璃瓶与扭曲微笑。永恒的只有塞尚的苹果与马奈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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