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塔耶书

匹

桑的《乌塔耶书》虚构了审慎女神致青年骑士赫克托耳的书信集，一百封信是一百首训诲诗，“我写信要教诲你，/引你渐次洞悉/什么对你是必要，/何事悖逆真正的英豪，/与功业背道驰。”这些诗引用许多神话典故，以神话故事教喻赫克托耳，其实是借此来教喻世人。

诗是一种含蓄而精炼的语言，而匹桑又虚构了女神的书信，这种劝诫就显得更委婉了。即使在当今，这些训诲诗对世人还是很有劝诫意义的，并且诗中所引用的神话本身也很美，如果不以世俗道德来评判，这些神话故事本身就很有审美价值，当然训诲诗多以批判的角度把神话故事作为案例剖析给赫克托耳，让他引以为戒，但今天我们读这些诗，是欣赏多于受训。

如果从训诲的角度，这些诗对我们也是一种提醒，这种方式的提醒是我们乐于接受的。尽管中文翻译得过白，以致读起来有点失去诗味，但若把它当作带训诲意义的叙事诗，我们便可以对它的语言形式更宽容一些，并因为叙述的趣味性和诗中蕴含的智慧而原谅语言的平实。

匹桑耐心地向赫克托耳列举各个神的特质，希望赫克托耳能够兼具他们的美德：审慎女神的明智和审慎、节制女神的分寸、赫拉克勒斯的英勇、米诺斯的公正、珀尔修斯的风雅、朱庇特的气质...但要赫克托耳“莫认维纳斯女神”。

希腊众神与人一样有喜怒哀乐，有爱与憎，也有嫉妒心，因而“莫认维纳斯女神”是否审慎女神带有个人情绪的训诲呢？众神因为有情绪有偏好而让人觉得亲切可爱，众神如果都完美无缺，那么我们怎么区分神与神呢？如果女神的训诲太严苛，谁又愿意去读完全说教的文字？

（作者：秋水无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