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朋友多处引用“孝女行”,不解,便找了鲁迅的《香皂》来读,一读忍俊不禁,不由对鲁迅犀利文风与嘲讽功力倍加钦佩。小时候极爱读他的作品,杂文、诗、短小说皆精妙,其中诗剧《过客》印象尤其深刻,有尼采《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的影子,大概说的就是他自己。
鲁迅的文字冷峻又刻毒,他笔下的人物可悲又可笑,诸如阿Q、狂人、圆规、祥林嫂、孔乙己,一个个栩栩如生,看着荒诞不经,却又都像哈哈镜中的我们自己,那扭曲的形象纵有夸张,却无不投射了我们内心深处的人性弱点。
鲁迅的白话文仍然带着文言文的古雅,读起来就像欣赏一个活在现代社会里的古典子女,在破格接纳其不合时宜的同时又忍不住赞叹她脱俗的美。譬如读《野草》,扑面而来一种浓郁诗性的美:天地有如此静穆,我不能大笑而且歌唱。天地即不如此静穆,我或者也将不能。
小时候鲁迅只是我众多喜爱的作者之一,对他其实也并没有太多的偏爱,但后来重读他的作品,却有一种震撼和感动,觉得他的写作很用力,有一种呕心沥血之感,力透纸背,他的强烈的爱和强烈的恨,都痛切地刻写在文字里。
对于意识形态的左或右我并不太关注,我只深切感受到鲁迅内心深沉的痛与悲悯,对这片土地、这个国、这国里愚昧却有血有肉有着与别的人同等的生存的权利的民众的深深的爱与同情。现实惨淡且残酷,但鲁迅说:我可以爱。
(作者:秋水无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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