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

一直不太敢闲聊，怕时间哗哗哗流走。与朋友说话，总是三言两语打住，不敢打开话题，怕说起来没完没了，即使对方提及让自己感兴趣的事件，也不敢放纵好奇心，常常只是敷衍几句，便找机会结束谈话。除非一种情况，就是午饭后开车困乏，会到处打电话。

一般打电话的对象不是妹妹就是小学同学，也算是发小，一个大院里的小伙伴。我说：我开车快睡着了，你快和我说说话，说啥都可以。这时不管她说啥，我都认真听并且积极回应，怕大脑一停止转动就进入睡眠状态，所以要尽可能打起精神来，大声说话大笑。

偶尔也打给妹妹，但她往往听一会就不耐烦了，说：你打给别人吧，我忙。和妹妹的闲聊很难展开，除了围绕家人交流几句，仿佛大家关注的方向总是南辕北辙，或者一言不合就吵起来。有点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意味。不管我们感情多么深厚，也免不了无话可说。

今天中午并没有饭后开车，只是打开微信看到另一更早的小学同学换了头像，一头短的卷发，看起来年轻俏丽，脸上没有一点皱纹，像她小时候一样。我忍不住夸她，于是便聊起来。她说留了很多年长发，但因为头发开叉，所以干脆剪短，剪了以后觉得很轻松。

想起前年清明节陪父亲回老家，就是这位同学来高铁站接我们的。那时父亲健康状况还没有太严重，行走自如，与同学谈笑风生，走路时同学挽着他的手臂，仿佛他们才是一对父女。说起父亲的现状，同学唏嘘不已，她说听着都觉得心痛。一不小心聊了两小时。

（作者：秋水无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