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花事

拜疫情所赐，这个春天，反而看到了更多繁盛的花事。

与A一起吃完宵夜，喝了点酒的我俩，晕乎乎地走在街上。有些晚，街上没有什么人，昏黄的街灯，照着两人微踉跄的步伐，我们一路说着话。

突然闯入鼻腔的香气，让我的精神一振，：“好香啊！”我原地转着，寻找香气的来源。

“是那些花。”A指着不远处。

那越过铁栅栏的一树柔嫩枝条上，绿叶挨挨挤挤着，大团大团的白花，几乎遮住了所有的绿色。

我奔向前，香气果然越来越浓郁。站在花下，才看清那大团白花，竟都是一朵朵小白花，你挨我，我挤你的裹在一起形成的。单看着一朵朵花瓣修长的小花，团簇起来，毛茸茸的可爱。轻轻拉下一枝细嗅不够，我掏出手机，各种找角度拍。

“怎么样？能拍清楚吗？”A帮我拉着枝条问。

“不是很好。”我略带着遗憾。

“我跟你说，这个花，我家阳台那儿就有。早上起来的时候，那个香气，简直了！走吧，我明天带你看。”A兴奋地跟我说。

我又仰头瞅瞅那大团大团的白花，再瞅瞅手机里的图片，微微遗憾地点头。

  

边聊边走，一丛粉色地蔷薇又现于眼前。

“好漂亮啊！”我感叹到，“我可爱死这儿了！好想顺两支回去插啊。”

“可别，”A接过我的话，“让它们好好儿开吧。”

“嗯，我就说说，舍不得折的。”

瞬间我想起了正月里的一天，阳光很好。本因疫情各自呆在家的我和A，忍不住约着去逛菜市场。

沿着河边的小路，它安安静静的。往日停满了车，在那会儿却空空荡荡。阳光透过丛丛密叶，斜穿下来，投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随着微风，明明暗暗都晃。几树红梅开得正好，阳光下，更是尤为艳丽。

我忍不住驻足，细细欣赏。那份瞬间生出的幸福感，记忆犹新。

我在上年11月时买了一些百合花的种球，送了一些给朋友，留了四株在店中。

从种下的那一刻起，心中就有了期待，盼望它早点发芽，早点长大，不要生虫，不要被老鼠啃了（同期的郁金香基本被老鼠吃完了）。有一株长得特别好，笔直的杆上，细长的叶子整整齐齐，也不是很高，配上绘了红梅图案的瓷盆，看着分外秀气。它也是最先由花苞的，5个，我每日都要看上好几遍，看它们是否又长大了些。

3月的时候，它的花苞终于由绿色边黄，我每天都很兴奋，期待着它们的开放。

另一个陶盆里混种的芍药也有了小花苞，而香雪兰也在含苞待放。我每日都给朋友们直播它们的长势，每日都期待一到店中就能看到它们的娇羞容颜。

但就在它们将要开放的某天晚上，它们被人一锅端了，连同一盆正发芽的绣球，一盆养了两年的小罗汉松，一盆养了近五年的美人指，还有一盆长势茂盛的菖蒲。

当看到空荡了许多的店门口时，我的心几乎如同被人剜走了一般地痛，没有一点心情做事情，我甚至想诅咒那偷花的人，TA哪里偷的是花，偷的分明是别人的心血啊，我的花们倘若有骨气，就不应该开放便宜那人，应该立刻死去以明志！可是一想到它们真的死了，我又更加难过了。只好一边愤愤地暗骂那偷花之人，一边又希望TA能好好照顾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