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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老娘织的土布,她50年没舍得用!

1968年3月,农村姑娘贾金凤离开老家河南淅川,远嫁新疆。她不知道,这一转身,她挥别的不只是父母和亲人朋友,还有再也回不去的出生地。同年8月,她的老家双河镇村民,立刻成为国家“南水北调”工程第二批移民,踏上迁徙之路,整体搬迁去了湖北钟祥柴湖。一个她从未听说过的陌生地方。

在河南淅川的农村老家,金凤是长女,底下还有五个弟妹。普通农家,清贫,却温暖。有她从小到大的所有回忆。她深知父亲母亲维持一个家的不易。就像她的远嫁,也有生活所迫的无奈。可她无法接受,却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她熟悉的那个家,没了。她的父母弟妹和乡邻们,去往一个没有她介入过的地方。

还好,她身边有老母亲在她出嫁前,为她赶织的土布。农村的夜,并不安静。母亲在昏黄的油灯下织布,在月光下织布,哐哐的机杼声,如最熟悉的故乡歌谣,母亲临行的叮咛。想念家乡,想念母亲的时候,金凤就悄悄拿出母亲织的土布,轻轻抚摸。就像握住母亲布满老茧的手。生活再苦再艰难,她都没舍得动用母亲织的土布。土布就像母亲,陪在自己身边。

她精心保留着家人的每一帧老照片。这是金凤的爷爷。她想起爷爷的长杆烟袋,想起他慈祥的微笑,给他点烟的,是他老人家的玄孙了。而这些瞬间,却成为远嫁的她,最真切的回忆和温暖。三千公里之外的相望,是一道横亘在她与母亲和老家之间的鸿沟。她记得第一次携丈夫和俩孩子,踏上她日思夜想的大柴湖土地,已经是1976年9月。

这是金凤珍藏的父母亲合影照。远嫁50年,她只有6次长途跋涉回湖北钟祥的新家看望母亲。与母亲和亲人相聚的日子,寥寥可数了。想家想得狠了,她就拿出母亲当年陪嫁给她的土布。睹物思人。

2017年3月8日,金凤108岁的老母亲仙逝了。消息传来,她抱着母亲五十年前送她的土布,在三千公里之外的新疆,含泪向大柴湖方向叩别母亲。

那些受南水北调惠泽的北方人,还会记得这些移民吗?金凤依然记得当年那些农村乡亲质朴的脸,就像记得最爱的母亲。最彻底的背井离乡,默默奉献,他故乡的村民们做到了。母亲和她数位亲人,都安眠在湖北钟祥大柴湖,金凤明白,此后这里,就是她魂牵梦萦的唯一所在。是她的故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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