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世东诗歌//灵魂里的哑语

 灵魂里的哑语

 

1）

路边的那条柳枝，偷偷吐出了

一点点的绿

羞怯地，站在街边

对着脚下几只激动的蚂蚁

诉说心思

 

2）

对春天，有着激动的

不只是蚂蚁

还有很多如蚂蚁般

卑微着的生命

 

3）

在这个季节里，会衍生出许多的

希望

这些希望会与在这个季节里一同繁育的生命一样

经历风雨，直至死亡

当然，接着还有无尽的轮回

 

4）

莫名地

想起了那片叫伶仃的水

以及那个丹心照汗青的人

就在刚要轻抚已飘走了一千多年的宋

瞬间，起风了

风里夹杂着尘土，和股股腥味

 

5）

春天暂时屏住了呼吸，不仅仅是由于惊悚

另一个时间

 

一切都已经死了

包括时间

以及被时间裹挟着或被融化了的

所有

 

这并不是由于寒冷的缘故，寒冷

对于游动着的思维

其实算不了什么

 

此时，只有那颗

恹恹的，如大病初愈般的太阳

是孤独的

再也没有任何一个灵魂

能读懂它的目光

哪怕是那一只不愿死去但又不得不死的蚂蚁

 

所有的语言和文字

无论是书中的，还是蠕动在于唇间的

都开始

渐渐生锈

 

悬于空中的一根琴弦

默然崩断

却没有能够发出

任何声响

另一种诞生

 

依旧寒冷的黄昏

刺疼了我的眼睛

 

我在猜测着

静默中的那些街道，那些树木

那些依旧顽强着的生命们

介不介意我给他们套上流亡这个词

 

生活，还是在脚下溅起了一团团陌生

 

望着蜷缩在枝头的那一片枯叶

我心里，蓦然生出

一种担忧

 

镜子里的夜色

比以往

都要深不可测

作者简介：段世东，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供职于河南省新乡市中心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