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在平遥国际电影节上,《六欲天》终于在国内和观众见面,上映后收获了一波业内人士的好评。
观众对它的期待是有理由的,祖峰首次执导作品,黄璐、刘天池等演技派主演,故事改编自《今日说法》的真实案件——梦境擒凶,入围七大国际电影节,它还是国内首部聚焦抑郁症群体的悬疑推理情感片,种种元素汇总在一起就让人产生强烈的好奇。一位渔民从湘江打捞出一只断手,警察阿斌(祖峰 饰)负责查清此案。接着他在网上找到了正在寻人的李雪(黄璐 饰),特征正好和断手吻合,阿斌和李雪就这样见面了。李雪说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弟弟来找他,说自己被人杀害,还告诉了她身体、头、四肢的抛尸地点。阿斌根据她的描述去找尸体,果然找到了。事情巧合得过于离奇,李雪成为了杀害弟弟的嫌疑人。在深入调查过程中,二人各自的往事和秘密也逐渐露出水面……故事发展至此悬疑部分已经结束,就需要换个眼光看待它了,也可以说影片在这里才开始真正点题,告诉观众何为“六欲天”。“六欲天”是佛教用语,通俗一点的解释与人的七情六欲相关,这也是导演祖峰想在影片中表达的精神世界。阿斌和李雪都患有抑郁症,一个是因前女友自杀陷入愧疚和后悔中,一个是多年前因意外痛失女儿沉浸在自责的情绪中,无法展开新生活。后半段就讲了这两个过去受过重大心理创伤的角色,如何自我拯救的故事。阿斌和李雪都在过去的阴影中沉沦着不愿面对未来,抑郁症则将他们的生活推向更黑的深渊,同样的绝望让他们之间产生了超出男女之间的惺惺相惜,成为彼此生活中唯一的光,他们都希望对方能将自己拯救出来。最后二人相约自杀却未遂,各自又投身到新的自救中去。整部的气质非常“丧”,看完最大的感受是压抑,可能跟它讲抑郁症的主题有关。而能将如此强烈的情绪传达给观众,和演员们表演也有着很大关系。祖峰特有的下垂眼和患有抑郁症的警察阿斌的气质实在太贴合了,加上自导自演,所以他对角色的理解很透彻深入,在表演上表现得也尤为克制,完全演出了阿斌“表面波澜不惊,其实内心早已崩溃”的一面。黄璐饰演不幸失去女儿的抑郁症母亲李雪,这个人物身上有很多种复杂的情绪,对生活的绝望、对弟弟的恨意、对自己的自责等,每一种单独拿出来都无比沉重,而李雪就背负着这些沉重的枷锁沉在谷底,黄璐的表演让人看到这个角色身上的悲怆和韧劲。还有即使只有两场戏,却令人印象深刻的刘天池,她饰演阿斌前女友的姐姐,两场戏的情绪都非常饱满,有着十足的爆发力,让观众对抑郁症患者的家属多了几分共情。不过虽然电影有着实力派演员阵容的加持,但它的缺点和优点一样明显,后半段稍显平淡的叙事,令许多观众感到无聊,当然这和导演祖峰第一次执导有关,技术上还略显青涩,但可以看得出来,导演也有用心在用视听语言讲故事。
而观众感到无聊且冗长的部分多集中于后半段对主角心理世界的刻画,抛开画风从写实到写意之间略显生硬的过渡,个人觉得影片最值得一看的片段恰恰是后半部分,导演用克制细腻的镜头展现出了抑郁症患者的精神世界。尤其是快结尾时的一场偏意识流的戏,是电影里的高光片段:何斌和李雪在车内相约自杀,接着画面转向二人漂浮在水面上安静地睡着。这一段画面非常写意,表现了抑郁症患者的独孤与无助。有人认为电影在此处结尾会加分不少,但只有看到最后才能领会祖峰所表达的——抑郁症患者面临的困境比想象中更复杂,除了自身心理上的压力,还有来自家人、社会其它外部压力。
电影上映两天,网上对它的评价褒贬不一,评价也很两极化。很多人甚至发出疑问:为什么能入围戛纳“一种关注”单元?新导演+个人风格的配置,再多一点人性关怀,或许就是答案。祖峰导演在采访中说过《六欲天》并不是一部拍给大众看的电影,它也在寻找自己的观众。正如电影主题想表达的那样——聚焦抑郁症群体,只有大众足够正视和理解这一群体,他们在社会上才能多一些喘息和活下去的勇气,这是祖峰最初下定决心去拍这部作品的原因。最近网上对“网络暴力”话题和抑郁症的讨论逐渐多了起来,人们越来越重视“抑郁症”的危害,这部电影或许只是一个提醒,如果有人对“抑郁症题材”感到好奇,建议看一看,说不定可以改变对这一群体的一些看法。点击进入戏客小程序演员资料库,即可查看资料页,超强地图功能也上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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