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师利国
2022年6月15日，我写了一篇《老梁头的烦恼》，昨天见到了老梁头，他向我诉说自己的苦衷，才有了今天这篇《老梁头的烦恼之二》。有人说老梁头是自找没趣，也有的说老梁头继子是卸磨杀驴，也有的说老梁头太善良了，也有的说，谁也不怪，怪就怪当今社会太现实。事情是这样的，老梁头今年67岁，年轻时做点小工程，日子逐渐变好。育有两男一女，49岁因夫妻感情不和离婚，52岁重组家庭，妻子小他十岁，两个继子一个15岁，一个10岁，目前都已成家。上个月两口子闹矛盾，老梁被气得发晕，几天没回家。这不是第一次了，这一次把老梁的心伤透了。
昨天我见到了老梁，我问他怎么几天没见到你？
他说：我也想明白了，这几天我在外租房子，今天是来搬东西的。
我说：两口子哪有不闹矛盾的，尤其是在气头上，没有好语言，男人吗！大度点，都快奔七的人，何必呢。
老梁说：你是不知道？我们结婚到现在，已经到民政局办了三次离婚，又三次复婚。这次真是伤了我的心，就因为我没有钱给继子买房，可是我根本没有钱，他们娘俩根本不信。刚开始我是有点小钱，老婆没事干，两个孩子读书，全是靠我供养。后来孩子大了买房成家，我竭尽全力。这次又要我拿钱，我说没有，老婆说我抠门，继子看我也没有油水可榨，叫我滚出去。我没有想到是今天这个结局。
看我听的认真，老梁接着说：你看我现在是人财两空，这也不怪别人，自己酿的苦酒自己喝。年轻时为了打拼市场，日夜操劳，等条件有所改善，家庭又出现变故。当时年轻气盛，谁也不服谁，等自己释怀了，什么都晚了，也无法挽回。后来在朋友介绍下，认识了现在的妻子。因为年龄比我小十岁，什么都让着她，其实就是惯着她。因为当时我还能挣钱，让他们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随着年龄的增长，根本无法挣钱，整天啃老本。加上继子也陆续长大成人，花钱的地方也多，我这点小积蓄根本应付不了，矛盾也随之而来。开始我没有在意，总认为十几年对他们娘几个尽心尽力，不看生面看佛面。可是事情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开始孩子们嫌弃，说些不三不四的话，我不计较，老婆会管的。没想到老婆站在我的对立面，不给好脸色。我是忍气吞声弥补裂痕，他们是想着法子撕开裂痕。我是有苦说不出，也无处可诉，这都是我自己酿的苦果。
老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自己里外不是人，贴油不香，贴盐不咸，贴钱无义。儿女说我无情无义，十几年没有关心他们，好在他们都很争气，小日子过得不错。可是我们的交流减少，沟通不是很顺畅，他们心中有火。我理解子女的心情，父母的问题不应该让子女来承受。朋友说，闹到今天这个样子，都是金钱惹的祸，贫穷时什么事没有，有点钱后思想就开始复杂起来。但我不认可这个说法，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自己知道，我是有苦难言，也不想去解释。继子们的意见更大，说我是小气鬼，又想当继父，又不想承担责任。我不知道怎么才叫称职尽责，在他们无依无靠的时候，是我养着他们，直到成家，还帮助带他们的孩子。我的一点钱只有出的没有进的，长此下去怎么办？正应验了"有奶便是娘"的深刻道理，现在年龄大了，有病有灾的多了，加上囊中羞涩，无力支持他们，我也意识到了，嫌弃是早晚的事儿。老婆也是左右为难，无论我对她如何？终究年龄悬殊太大，她必须听子女的安排。我理解，她不能为了我给子女翻脸，渐渐地感情疏远，特别是生活中遇到困难时，不是共同面对寻求解放办法，而是发牢骚把气撒在我身上。一次两次可以允许，长时间这样谁承受得住。
说到伤心处，老梁抹了一把眼，说：十几年过去了，仔细想想当初就是一个错误，目的不纯，不是奔着过日子而来。结婚时正是她最困难，也是最艰难的时期，我的出现正好弥补。当初我也是慎重考虑的，总认为以心换心，付出点没什么。没想到我自己跳入火坑，每次都想用我的真心去融化，但得到的只有伤害和无奈。这次我是彻底醒悟，不能迁就幻想。比较欣慰的是我的子女给了我很大的支持。
老梁所经历的婚姻只是个例，好在他心态很好，能够及时调整，也许等到心静后，现状会有所改变。从年龄看不是折腾的时候，从情感上看磕磕碰碰十几年，说断就能断吗？孩子们随着年龄的增长，也会理解老人。老人们也不能给子女计较，尤其是半路夫妻，更应该包容包容再包容。
2022.7.9十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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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简介：师利国，1957年出生，1976年入伍，1993年转业回湖北十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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