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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述历史:且看当年精气神,无名高地战美军

据 翟云芳 口述整理 

“抗美援朝,保家卫国”,一代伟人发出号召。

19516月,我参加了中国人民志愿军,入朝作战,帮助朝鲜人民打击美帝国主义野心狼。

我所在的六十七军与六十六军、六十八军组成第二十兵团,在兵团司令员杨成武的带领下痛歼美军。当时我在六十七军二00师五九八团三营八连任连长。

从丹东入朝后,经过稍事休整适应,就和美帝国主义侵略者展开了面对面的较量。这里介绍的是我入朝后参加的首次战斗和第二次战斗。其激烈和残酷在国内历次战斗中都实属少见。

1951年9月21日,在朝鲜金城附近的一座无名高地上,我带领战友们在这里与美国鬼子进行了入朝以来的首次交战。

为阻敌向前推进,我连奉命要在无名高地上坚守两昼夜。无名高地光秃秃的,稀衡拉拉长着几棵不太起眼的小树,仅仅因为高地控制着眼下一望几里的开阔平川和一条通道又背依大山,才使小小无名高地突然间重要起来。

如此小小高地,美国鬼子丝毫没有把它放在眼里,扬言我部不堪较量,只一个冲锋,必将攻占山头。

和以往惯例一样,美国鬼子在攻击前照例一通炮击,随后飞机低空扫射,紧接头戴钢盔,手持卡宾枪的美国鬼子弯着猫腰,迈着猫步,向我高地扑来。

100米、50米、30米……敌人开始怪叫了,他们以为我方阵地被轰击得空无一人,得意处放纵大笑,怪叫道扑上了高地。20米,就在敌人接近高地的一刹那,我军战士猛地从战壕里跃起,一排手榴弹毫不费力地在十几米开外的敌群中开花,紧接着冲锋枪、轻重机枪一齐怒吼起来,美国佬一下子被打慌了,竟然不知还击,不知逃跑,都有点傻愣愣的。

仅仅几秒钟,便决定了战斗的胜负,几秒钟时间足够把侵略者送上“回老家”的路。

敌人不以为重炮轰击之下我阵地上还有如此多的人,在即将接近高地的时候,他们满以为胜利在握,丝毫没有准备,在他们惊呆愣神的一刹那,许多人已做了枪下之鬼。

眼看着敌人在我攻击之后一片片倒下,我一挥手,大喊一声“冲!”率队实行了反冲锋,美国鬼子其实经不起打,最怕死,他们非常看重生命,尽管如此,却不珍惜生命,挑起战事,在我反冲锋下,他们丢盔弃甲,分头逃命,腿快赶不上子弹快,这第一梯队基本上被我消灭了,逃回去的,所剩无几。

阵地前、山坡上敌人丢下了大片尸体和武器,我们顺带着捎上敌人武器,“以子之矛,陷子之盾。”用美国的枪弹打美国佬。

敌人第一次冲锋失败后,变得更加疯狂,炮火准备持续了好久,整个阵地几乎被打成一片焦土。好在我们有准备,坑道暗洞修的牢,使敌炮击中的伤亡人数减到了最低限度。

这一天,敌人先后发起7次冲锋,都被我们打退了。第二天敌人不声不响地撤了,但却没有逃脱被歼命运,我战役包围圈已经形成,溃退而去的美国佬不过是苟延残喘,多活几天。我们清点了一下阵地敌尸,共有160多具。首次交战,便使我们看清了美国佬外强中干的本性,也更增加了我们打赢这场战争的信心。

第二次与美国佬交战是在1951年10月13日的734高地。

734高地地处金城以南约20余里,与敌守的山头呈两山对峙之状,两山相距一枪距离。

我团的一营呈“V”形,直插入敌胸脏,七连在左侧山头,我八连在右侧山头。

我们一进入阵地就挖战壕,抢修工事,防炮火和敌机扫射,对新战士教战法,听防空哨音,做思想工作,晚上带他们在双方山下的山谷中巡逻。

敌人每次冲锋都要打几百发炮弹,之后,敌机也轮流轰炸,破坏我战壕。有一次,把我战壕炸塌了,我被埋在了下面,战士们连扒带拉才把我救出来。敌在攻击中经常采用火箭直射过来,但也往往是瞎子点灯­——白费蜡。敌人的攻击频繁又凶残,轮番攻击我们连饭也顾不上吃。

美国鬼子怕死,久攻不下,又调来李承晚的伪军,在前面打冲锋,他们自己跟在后面驱赶。由于敌人凶猛的进攻,我七连阵地失守了,一下子把我连突了出来,敌人从两侧攻击我连。

我连200余名官兵经过一天恶战,许多同志负伤或牺牲,仅剩40余人了。

为了守住阵地,我们一个人要跑好几个阵地打。我们在每一侧阵地都摆好枪弹,挖通战壕,这边打退了敌人,留一个监视,其余再赶紧跑到另一侧打。

有一次我二排阵地被敌突破了,二排仅有十几个人在和敌拼命。我得知后,从激战的另一侧带领几个人,用冲锋枪和机枪,冲了过去,连扫带打,终于把敌赶出了阵地。

夜里,敌人停止了进攻,我又赶紧组织战士修战壕,下山提水喝。深夜了,战士们一个班都睡在一个坑道里。

就是在这样艰苦环境下,不到两天,我们连续打退了敌人十七、八次的进攻,先后歼灭敌200多人,牢牢地守住了阵地。

第三天,兄弟部队将我连换下去进行休整,补充兵员。战后,我连被六十七军记集体一等功,我本人也荣立了一等功。通过和美帝侵略者的两次较量,我更加藐视侵略者,坚定了必胜的信心。因为我们从事的是人民的正义战争,胜利也必将属于人民。

(翟云芳,海军原工程兵第十团团长,1926年生,1943年入伍,1947年入党。)

黄梓峰/供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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