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陈道
许昌成就了曹操，曹操也给许昌带来了历史性的辉煌。曾有名言：“闻听三国事，每欲到许昌”。许昌与曹操，浑然一体，成为中国历史上一个重要的符号。曹操看重许昌，乃至在许昌建造了曹氏家庙，至今犹存。
周末，朋友驱车带我们一起拜谒这个曹氏家庙，也就是许昌老百姓常说的“高庙”。那是位于许昌将官池镇郭集村西南的，一组占地约十亩的古建筑群。
远远望去，家庙建于农田环绕的高阜之上，明清式的古建筑群，阁楼挺拔，树木茂盛。走进大院，首先看到的是“关公楼”，据说，之所以在这里给关公建楼阁，是给老曹家看门的。二进院里，是“玉皇阁”。现在的“家庙”正式称谓为“魏文帝庙”。据史料记载：魏明帝曹睿太和六年四月临许昌，到庙内祭祀，把“曹氏家庙”改为“文帝庙”，以纪念曹丕这位开国君王。距离这里西南十五公里之外，就是魏文帝曹丕接受汉献帝禅让的“受禅台”，那里有汉献帝庙一座，庙内藏有《受禅表》碑和《公卿将军上尊号奏》碑，记录着汉魏政权交替的历史。距离这里东面略偏北的九公里之外，则是汉魏真正的故都许昌古城。
目光向北，我想起不久前去建安区小召乡，那里有一个赵庄村，相传曹操的姑姑就下嫁在那里，并曾有“曹姑寺”一座。现在“曹姑寺”早已成为了老百姓的宅基地。当时，有朋友说起这事儿，让我想起，赵庄村再向北不远就进入了长葛，那里有一个叫李沙沃的村子，流传着“曹操看姑”的民间传说：曹操屯田许昌，常到这一带打猎，却过姑家门而不入，终惹恼了他的姑姑，嘲讽说：“阿瞒真是官做大了，眼里哪还有我这个穷姑姑，从来也不到姑家。”曹操说：“不是我看不起你，我带了那么多人马，若真去了，别说吃饭，喝水也不好办”。于是，曹操的姑姑一连打了72眼陶圈井，招待曹操及其兵马。按照长葛地方志记载，李沙沃村还真就挖出了30多眼汉代陶圈井。我没有找到相关的考古报告，想来地方志记载也是有所依据的，让我纳罕的是，下嫁李沙沃村那边的曹操的姑姑，与建安区小召乡赵庄的“曹姑寺”纪念的曹操的姑姑，是不是一个人？毕竟，两个村子的南北相邻也就七公里左右的距离。两地正南二十公里之外，就是曹氏家庙，三者都与曹操的家族相关，之间又有着怎样的内在联系？
无独有偶，有一年去禹州，那里也有一位曹操的姑姑。位于禹州市无梁镇高垌村刘家寨西南方向有一个叫“草古岭”的地方。按照《禹州市志》的记载，此“草古岭”即“曹姑陵”。相传，曹操的小姑跟随曹操的家眷来到许昌，大龄女青年因为长得不好看而面临婚姻难题，还是枣袛给曹操出主意，嫁给了具茨山下募民屯田的乡里人赵央。婚后两口子夫妻恩爱、勤俭持家、和睦邻里，口碑很好，曹姑病亡，曹操亲选墓地葬姑，并将埋葬她的那道山岭叫作“曹姑陵”。如此，这里又出现了一位下嫁老百姓的曹操的姑姑。
曹操到底有多少个姑姑？真还难以统计。
一位研究许昌曹氏家族历史的曹姓朋友告诉我：曹操的曾祖曹萌，生有四个儿子，大儿子，字伯兴；二儿子曹绍，字仲兴；三儿子，字叔兴；四儿子曹腾，字季兴，即曹操的父亲曹嵩的养父。同一代还有一位叫曹褒的颍川太守，属于很近的族亲。曹腾作为振兴曹氏家族的战略伏笔，自小就被送入皇宫当宦官，现在也可以确认的是，他的养子曹嵩，实际上也是曹氏家族内部过继，绝非夏侯氏出，更不是游民乞丐。
史书能查到与曹嵩同一辈的同族本家人物有：其一，曹炽，有两个儿子曹仁、曹纯，其中曹仁大名鼎鼎；曹纯在十四岁丧父，后继承了其父的家业。其二，曹鼎，按《魏书》和《三国志》的说法，他是曹洪的伯父、曹休的祖父。其三，应该就是曹洪的父亲，具体名字未知。其四，曹瑜，曹操、曹洪的祖父，官至卫将军，封列侯。
曹嵩这一代有多少女子，不可考。如果按照许昌这里出现的“曹姑寺”“曹姑陵”来算，至少有两位。因为，曹嵩之后，也就是到了曹操这一代，曹氏家族进入鼎盛发展时期，仅曹操这一代就有兄弟五人，其中，长子魏武帝曹操，次子蓟恭公曹彬，次子郎陵哀侯曹玉，次子海阳哀侯（其女嫁夏侯衡），少子曹德。此外，曹操有一个名叫曹姒棋的姐姐。两个堂妹：一个嫁给汉章帝妃嫔宋贵人从曾孙宋奇，曹操的大伯曹炽的女儿；一个嫁给东汉末年屯田制的推广者任峻；民间流传还有一个与张飞阵前玩哑语的妹妹。
曹操有昂、铄、丕、彰、植、熊、冲、据等二十五个儿子，女儿也有不少，通常认为他有六个女儿，分别是：都嫁给汉献帝的皇后曹节以及贵人曹宪、曹华，嫁给荀恽的安阳公主，嫁给何晏的金乡公主，嫁给夏侯楙的清河长公主。此外，还有一个临汾公主，疑似也是曹操的女儿。曹操还有一个有据可查的侄女儿，即曹仁的女儿，嫁给了孙策的四弟孙匡。还有一个嫁给东平相、散骑常侍王昌的曹氏女子，大概是曹仁的孙女，曹楷的女儿。曹操的义子曹真，其生父为秦邵，也作曹邵，生母曹氏；曹真有个妹妹，为魏德阳乡主，嫁与夏侯尚为妻。
许昌的长葛县大周镇岚川府村的东边，有一个被称作“胭脂冢”的土岭，至今犹存，民间相传下面埋着曹操的一个女儿，乳名胭脂，名嫣红，是个了不起的才女，精通《孙子兵法》以及曹操的《孙子略解》《兵书节要》，常戎装坐骑随侍于曹操军中，有乃父风范，有“红将军”或“女将军”之美誉。曹操大胜袁绍，曾将缴获的部下通敌文书尽皆焚烧的佳话，据说就是胭脂的献计。可惜天妒英才，曹操班师回许之际，胭脂一病不起，卒于军中，年芳21岁，就安葬于此，曹操还曾为此作《悼爱女胭脂》诗。民间传说有鼻子有眼儿，认为曹操的这个女儿为刘夫人所生，在曹操的女儿中排行老六。要知道，刘夫人生有曹操的长子昂，以及铄，还真有一个女儿为清河公主。刘夫人早逝之后，二子一女被丁夫人抚养。曹昂为掩护曹操脱身死于宛城，曹铄早薨。清河公主后来则嫁给了夏侯楙为妻。
曹操大战袁绍于官渡，是在建安五年（公元200年）的事。身为夏侯惇之子的夏侯楙，年轻时与曹丕是哥们，虽无用兵谋略，却好经营家业。黄初元年（220年），曹丕受禅登基，建立魏国，任命夏侯楙为安西将军、持节，继夏侯渊之后都督关中，驻守长安。因为多养伎妾，与清河公主的夫妻关系很紧张，差一点被弟弟们构陷并以公主之名告状到魏明帝曹叡那里杀掉，那已经是太和二年（228年）前后的事。从官渡之战到太和二年，期间也已有28年。
民间传闻里有真历史，但是考辩的难度太大。民间传闻的“胭脂冢”必有缘起，到底是不是曹操的女儿，包括民间认为曹操的姑姑下嫁到了他们中间，千古相传，口碑不减，必有其因，或者说，这些都从侧面说明了曹操事业为重，屯田许昌，连自己的家族女眷都迁移过来，与这里的老百姓融为一体，被百姓认可，这确是史实。此中的姑姑、女儿，是曹操的、曹丕的或曹丕之后的，也未可知。在许昌，民间流传至今的建安民谣，其中就有一首《颂曹公》：“曹公恩德高如山，兴兵讨贼赴潼关。疆场征战英且勇，杀敌斩将动上天。董贼残暴早成性，百姓尸骨堆成山。进京活捉董卓贼，汉家百姓享平安。设宴十日贺曹公，鼓瑟吹笙舞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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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简介：陈道，河南许昌建安区人，道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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