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王老汉的时候，是在云南一处不知名的大山里，问路，跟他和他的同伴们聊了几句，因为他甲状腺膨大严重，说话听不清，他说：脖子上的疙瘩要带到坟里了，只要不影响吃喝，这不算啥……在他闪烁旁顾的时候，同伴告诉作者，他有两个儿子，都外出打工里，大孙子已经十岁，根本就没回来过，他连长啥样也不知道。
王老汉用手势比划着，说他今年75岁了，和老伴儿一起生活，两个孩子都在外地打工，老大究竟是做了上门女婿还是在外地娶的媳妇，他说的很模糊，似乎不愿意过多提起。山里耕地少，老伴儿一个人足够忙活，而他就帮人放牛，赚取一些花销钱。
最初，王老汉是受雇帮人放牛，之后自己买了一头小母牛，几年下来也发展到大小三四头，他说等到过年的时候，要是孩子们回来，就卖一头牛，杀一头猪，他们不回来，就算了……
问他两个孩子是否给他生活费，他腼腆的笑了，反倒是快人快语的同伴告诉作者：屁，老大基本不回来，老二还没成家，谈了个外地女朋友，光彩礼就要8万，老东西把自己当牛卖了也不值那么多钱……
提起来老二的婚事，王老汉扭头就走，不愿意说太多，一脸的悲凉。大米袋子改造的挎包里放着他的干粮，还有刚采的灵芝等野生药材。老人的同伴说：一碗水端不平，老了活该没人管，老大上完初中就走了，老太太心疼小儿子，惯得上了天，现在好了，一回来就让他想办法凑彩礼，也不想想他爹几斤几两，有没有那个本事，哎！
山里的乡亲们还是淳朴的，放牛搭伙，一群牛大小数十头，三个人一边一个把守，避免跑到人家耕地里啃食了庄稼。王老汉因为甲状腺的问题，运动量稍大一点呼吸不畅，跑不快，只能在牛群后面跟着。一次因为自己失误，放丢了三头大水牛，王老汉一夜没睡觉，打着手电漫山遍野找，等他刚把牛赶回邻居家，听说路上山体滑坡，公路被埋了一百多米长。
作者告诉他甲状腺膨大治疗花不了多少钱，几千块钱就可以了，医保还能报销，卖一头牛的钱花不完，他摇摇头，说：我会能活几年？就算做了手术，不是还没钱？他的同伴却说：这倔老头准备把牛卖了给儿子娶媳妇，三头大水牛遇上好行情，能卖六七万，他家没房，估计还得去城里盖房子，光盖房子就得三四十万，我都说他，娶个本地媳妇多好，不花啥钱，真不知道他们咋想的。
可能因为老汉过于溺爱小儿子，产生家庭矛盾，远方的大儿子已经五年没回来了，儿媳也只是结婚时候给他叫了一声爹，孙子偶尔给他打个电话，就已经够他向别人念叨几天的了，或许，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老两口才会猜测着，大孙子究竟长得像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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