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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秋堂、张克昌 | 龙化中学,与青春有关的日子

新鲜语:

非常高兴,新鲜能够收录这样真实亲切的文字。

简直是蓬荜生辉的感觉。

无论是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还是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都应该安静地读完这篇文章。

对于这个日趋浮躁的社会来说,真的已经非常需要一种温暖的情怀来抚慰、充盈。

而这篇文章,就是具备着这种满满的温暖情怀。

一如我们父辈那春风一样的笑容。

我已步入花甲之年,闲来无事,有时用手机浏览网页,和朋友聊聊天偶尔互相发个块八毛的红包也算略赶时髦吧。无意间看到《龙化中学》一篇文章,一气呵成,通篇读完,写这篇文章的人不用说肯定是我的学弟或学妹了。文章用华丽的辞藻勾画了母校的种种,用诙谐幽默的句子描绘就读时的情形,字里行间都表达出对母校的怀念之情。不由使我浮想联翩,一时间一种思念之情涌上心头,五味杂陈,喜悦夹杂着心酸……

附作者看到的文章链接:龙化中学

怀旧不是因为那个时代有多好,而是那个时候我们还年轻。有些回忆,因为回不去才愈加珍惜。感谢那些年受过的累、吃过的苦,才有了现在的我们:平凡而安稳,知足而常乐。

七十年代中期,也就是“文革”末期,我们是步“佛堂高中”一二班、三四班的后尘五六班的学生。我们在北佛堂中学上了一年,七五年初学校就准备搬迁到堤西大窑附近,也就是龙化中学的原址。年后一开学就开始动工,先是拆房运材料,学校领导借来两个带轱辘的小拉车,几个人一辆有装有卸。主要劳动力就是我们五六班的学生,上学就是劳动,下班就是放学时间晚上还有近村的同学看着,天天如此,直到学校建设完成。所以说建校的每道工序都有同学们的烙印。当时打夯的场景很是触动我,现在仍然记忆犹新。打夯是个力气活,壮小伙才能胜任,现在的年轻人没见过夯是什么,单凭字的结构看“大力”为夯,现在有电夯用电机带动循环往下砸,也有用车背着的夯。过去不是,夯是用一块长方形的石头做成的,几百斤重,上下有两个孔,两边用两根直径十来公分的木棍夹紧捆住,底部用铁链缠上,链子花上拴上麻绳,每人一根绳,站在槽沟两侧,下边有俩人一边一个稳住,一人喊口号,上边的人听到“呦---来”就随后跟着喊呦来,用力往上拽绳,夯抬起,然后放绳,夯落地。再喊“二---呀”“三---呀”反复喊号,不断按节奏使劲,夯反复砸地。我这个年纪的人都干过至少是见过无数次打夯,也没什么新鲜的,可如果是几十名女生拉绳喊号呢?壮观的场面现在想起来都振奋人心。

   六班我们小组七八个人主要用小拉车运砖。先是把拆下来的旧砖拉过来垒硷下,新砖垒硷上,这样废物利用以节省资金。我记得新砖是去任丘县青塔机窑拉来的。龙化农机站派了辆75型大拖拉机,这个大家伙可是唯一的现代化运输工具。我们几个人一早带上干粮跟车去装砖,虽然是机械比起步行来快多了,可开到了太阳也就出来了。装第一车还不算吃力,就是下午装第二车,六月的太阳毒似火,晒的那砖烫手,估计得有几十度。我们每个人戴着五个手指都露着的手套,真是咬紧牙搬砖啊。一车能装上万砖,手一边搬着头不断地甩脸上的汗,总是流的眼睛睁不开了。这不是用汗流浃背可以形容的,而是挥汗如雨,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还好上车走一路到学校也就干了。刘素梅同学属猪,班里她最小,可一点没有现在女孩子的娇气,也跟我们一块干。就这样来来回回拉了上百万块砖。可以说龙化中学是我们五六班全体同学用汗水堆砌起来的。

   那时人们受毛泽东思想影响深刻,田间地头都能看到大家背诵老三篇即为人民服务、纪念白求恩、愚公移山。唱的是“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人民地位高,反动派全打倒,帝国主义夹着尾巴逃跑了”以及“学习雷锋好榜样”等红歌。人民思想真是好,怎么学就怎么做。都是起早贪黑地义务劳动,还不愿人知道争当无名英雄。“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就是那个年代。毛主席语录是人们的精神支柱,时刻诵读着“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农业学大寨,工业学大庆”大庆精神是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大寨的精神是:“先治坡,后治窝。”也就是先集体后个人。虽过程困难,但也砥砺了人们坚强的意志。

我们在新建的学校里学习了几个月,因为是自己的劳动成果,所以身在其中还是很惬意。师生相处的都很融洽。那时候一到课间我们就缠着杨老师给我们拉小提琴,杨老师拗不过我们只好把他心爱的小提琴拿出来,随着一曲悠扬的“二泉映月”响起,我们顿时安静下来,只见杨老师双眼微闭,面带微笑,时而弯腰时而曲腿,俨然已经投入到音乐当中;我们也听得入了神,就连别的班的同学也被吸引了过来,完全沉浸在这优美的琴声当中。一曲罢了,我们还都意犹未尽,杨老师说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有时间再拉,便伴着同学们阵阵的掌声离开了。

还记得曹鹤营老师给我们讲了个故事:有一个被打倒的地主老财,家产被贫下中农平分了,家贫如洗。过年时在大门上写了这样一副对联,“人家过年二上八下,我辞旧岁九外一中。”红卫兵发现后,不解其意,问地主老财是什么意思。老财回答:二上八下是讲包水饺时的情景,两个拇指在上边,八个手指在下边;而我,日子过得捉襟见肘,吃不起饺子,只能蒸窝头,一个拇指在中间,九个手指在外边。红卫兵说他对社会不满,批斗,游街。”可见当时的动荡社会。

当然,我们也没少闹恶作剧。比如中午时间长,在教室里看谁出去了,特别是女生出去,就把扫把放在门上边半掩门,谁进来一开门同时扫把落下砸到头上,大家便是哄堂大笑。虽然上的是全日制学校,还是有很多学生请假,逃学,半耕半读帮助家里劳动。我就是其中的一个,经常帮父亲卖菜。不像现在的学生们都能专心的学习,尤其是高考前夕,更是没黑没白的学习,那时没有高考制度,上到高中毕业,学习生涯也就算结束了。

我们是七五年十二月份毕业的,后来听说高中班级招到了十八班,他们毕业后,学校就从高中改为了初中。到一九九零年,随着社会的变迁,条件的改善,校址又搬迁到现在的“龙华中学”。现在的学校和以前相比有着天壤之别。现在的教室,冬暖夏凉,各种软件、硬件设备应有尽有。我的儿女们都是从那里毕业的。

记得我们毕业典礼的那天是个阴天,寒风刺骨,我和郝老四,田友民,马国英,宋红昌等人,平时都很爱说笑,可那天都一言不发,沉默着。大家心里都明白,今天的分别意味着再也不能和以前那样朝夕相处有说有笑了。仍记得校长在毕业典礼上引用毛主席语录说“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在那里是大有作为的!回村去好好抓革命、促生产,继续发扬一个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为建设社会主义,实现共产主义奋斗终身!”这些话是多么熟悉,可对于一个个十几岁的孩子们根本不知道。除了在农村埋头苦干的劳动还能做什么?经商?创业?出国留学?考公务员?听都没听说过。散会后,学校组织毕业合影,请来龙化照相馆的同志给大家照相。我们几个也没听招呼照相,直奔了回家的路。现在想想还是很遗憾的。

我们这帮人,一出生就是全国最艰难时期,一上学又赶上十年文革。也正是这种悲惨的生活环境,炼就了我们坚强的意志,以及适应各种生活的本领,毕业离校意味着我们的学生时代就此结束,没有高考制度,这就是我们的最高学历。没有就业门路,只好回村抓革命,促生产。我们的理想是什么?我们的前途在哪里?问苍天?问大地?我们内心大声呐喊!有诗描述:

“刀枪杀戮几时休?少年白了头,花开花落又一季,学业精进不堪回首瞅。枪声炮声依旧响,只是改着装,问君创业何方走?恰似骑牛寻马梦中游。”

漫漫人生路,上下求索!二元制的社会制度,城市与农村有着天壤之别。农村生活实在没有保障,一个人收入0.2元左右,一年下来食不果腹。农村青年找上一个铁饭碗相当困难,像是痴人说梦。男青年参军到部队是一个跳板,有机会提干;有的是父母退休子女接班。这也是凤毛麟角。

好男儿志在四方!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第二年(七六年三月份)春天征兵,够满十八岁的同学走了一批。七八年第二次征兵又走了几个。参军的同学果然有在部队提干了。七七年恢复高考制度后,有一批考上大学的同学。

八十年代初期,国家实施改革开放,由计划经济改为市场经济。城镇打破铁饭碗制度,农村也实行分田到户,联产承包责任制,以副养农,先让一部分人富起来。八仙过海各显其能!我们这帮人从小就炼就了吃苦耐劳,勤学苦练,奋发向上,不甘落后的精神,在改革浪潮中,这种精神充分发挥到了极致。如:梁玉文、孟国强、于学林,都是在部队指挥千军万马的将才;宫老贺同学从部队转回地方,在我县任国税局长十几年,全县人民对其赞不绝口,口碑极佳;马国英同学,医大毕业后,在华北油田团泊洼医院任院长,几十年如一日,救死扶伤,精益求精;

王志民、史寿山、邓增艳、张文考同学任行政科局级到现在还没卸任;吴书甲同学任银川市某区工行行长;张跃辉、马占元、宋秦生同学都退居二线;模范教师苑书锦、郝荣仙、段小坤,多次受到教育部门表彰;姚志民同学任他们村党支部书记数十年,曾被评为全县先进模范党支部书记。涌现出的富商巨贾更是举不胜举:基建大亨王培基;商业巨头段文芳、曹玉芳、董泊丛、邓素岩、王建国、郝老四;办厂老板张克昌、王长青、王志国、史鹤强、曹木强、曹升堂、史淑珍、王玉婷;物流大王李克岩,拥有几十辆大车送往全国各地......这些同学为国为家都做出了突出贡献,有诗描述:校园里,人才聚,行行布桃李!难怪杨华老师在《摇红烛影》和《烛影摇红》两本书中,五、六班学生的名字出现的最多。

我们五、六班同学最大的特点就是非常友好。两年的学习生涯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当年结为伉俪的就有十八名。现在我们毕业已经四十多年了,每次见面都十分亲切。同学聚会每年一大聚,小聚若干回。在杨宝安、曹鹤营老师们的感召下,凝聚着大部分同学。谁家有婚丧嫁娶之事,大家都去凑个热闹,近的不说,就连天津的马国英,廊坊的刘素梅同学有事必到。

人生易老,岁月无情。我们这帮人与我们的母校一样,都进入了老龄期。尤其是我们的母校,是那样的孤独却依然坚守在大窑边。回想着当年在及其艰苦的条件下仓促而成,但也孕育了无数个学子。有过欢笑,有过向往,有过惆怅,有过争斗......无论岁月怎样变迁,那里永远铭刻着我们五、六班全体同学的烙印!即便是流泪,也是一种纪念;就算是流泪,也回不到当年。但是,至少还有余地回旋,让我们往后的日子每次想起,都化作星光点点,偶尔在心头闪现。

附:杨华老师的著作封面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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