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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酒 | 站在岁月的渡口,你我皆是天地的过客。。

初见这个题目,脑海中闪过几个熟悉的身影。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岁月如长河,我仿佛站在渡口,看逝水东流,故人西去。死亡,这个难以绕过的字眼,无时不在我生命中留下印记,刷新我对生命的认知。

       

  (  一  )  想象与追问

不知道从几岁的时候  ,  知道了  人必须要  死去。  那灵魂  会去哪里呢  ?  为此我  焦虑不安  。白天还好,玩起来就忘了,晚上常常难以入睡。就是勉强睡着了,也总会梦见自己在一个黑暗的深渊里一直往下掉,就是到不了头。直到恐怖地醒来。可我又不愿意把这些告诉别人,甚至是母亲。因为直觉告诉我他们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他们都太正统,对死亡讳莫如深,而且肯定认为我胡思乱想。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有时就想,自己要好好学习,长大了发明长生不老药。那样爸爸妈妈就不会死了,自己也不会死。可是我已经很大了。也怀疑这个理想有点自欺欺人。一天中午,妈妈哄着妹妹,她俩都睡着了,我在妈妈头上绑了很多的小辫子。绑辫子的时候,我发现了她的白发和皱纹。当时就哭了。妈妈,会等到我发明长生不老药的时候吗  ?

本家院里有一个高大魁梧,豪爽仗义的爷爷。我非常喜欢听他讲故事。如果在古代,他就是那种非常有威望的族长似的人物。小小的年纪的我十分崇拜他,觉得他身上有一种神秘的东西。有一天晚上他和妻子来我们家闲聊。当时已经钻进炕上被窝里的我,忽然灵光一闪,抓住这个机会,伸出头来问了他一句  :  “人为什么要死,人不死不行吗  ?  ”他惊愕地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妈妈赶紧岔开话题制止了我的胡说。至今还记得爷爷那吃惊的眼神。他没有回答我。后来长大了我才知道,因为他不能。以后我没再问过任何人这个问题。二十多年后,  这个爷爷  突然在一次跌倒后离世。他的妻子又活了几年,我看着她从矍铄健旺的老人逐渐变得枯槁、糊涂,失去了自理能力,然后在人们的麻木和悲哀中死去。精神先于肉体死亡,她死了两次。

             

   (  二  )  曾经自以为找到了解药

上初中时  ,  村子里富裕一点的人家买了电视  ,  我有幸  看到了人生的第一  部  电视剧  《  血疑  》。我爱上了幸子与光夫的爱情,也在想象中经历了幸子一样的死亡。那是一个漫长而幸福的夏天,吃完晚饭写完作业,我就拿着小马扎去某某家看电视。这是一天当中最令人期待的时光。片头曲还未唱完  ,  心已飞入剧情  ,  变身绝症美少女  ,  期待与男主角的深情一望  。《  血疑  》剧

终的时候  ,  我发现自己晚上睡觉已经不  再  焦虑  。  因为我已经找到我恐惧死亡的解药  :  如果能在深爱的人怀中死去  ,  那死又有什么可怕  ?  一部电视剧  ,让  一个顽童蜕变成了  小小  少女  。接下来我又看了  《  射雕英雄传  》《  十三妹  》  等剧  ,  做起了武侠梦  。  梦里有  完美的爱情  、  绝世的武功和侠骨柔肠的大英雄。

那时候信息非常闭塞,平时很难见到书报,一本儿过期的杂志就是我们了解外部世界的窗口。当有一天我和另一个“追星”的伙伴从一本两年前的《大众电影》上了解到扮演黄蓉的翁美玲自杀的消息,突然又一次感觉到世界的幻灭。

而此时,一场真正的死亡正悄然而至。

  

                   

  (  三  )  迎头痛击

在经历这场死亡之前我的人生真的没有什么像样的挫折。我已学会通过转移注意力解除对死亡  的恐惧  ;  父母  为家庭的贫困而起的争吵也只是偶尔  ;  学习上  ,虽  无好学之心  ,但  虚荣却能在让我的成绩暂时居上。如果时间可以停驻,往日能够重来,我会毫不犹豫的在进入高中之前按下暂停键。虽然那时的我愚蠢无知,而且异想天开,但人总是喜欢平安无事,快乐简单。

那一年弟弟七岁。七岁是虚岁,六周还不到。他是阴历十月的生日。现在的年轻人大概很难想象当时男孩子在农村家庭中的重要性。在我们姐妹之后出生的弟弟是全家的宝贝。我记得他婴幼儿时期的可爱样子,一笑眼睛就弯成两个月牙。他比我小九岁,他出生时我已能干简单的家务。父亲尚在北京工作  (  冒着被开除的风险  )  ,母亲很忙,很累。所以只要一放学放假,看孩子的人就会是我。弟弟由我帮母亲一手带大,由抱着到领着,由换尿布、喂饭到讲故事,

我还带着他去同学家玩,甚至还曾经带着他上过课。他很聪明,善解人意,虽然得宠,却很懂事。

那一年,他上了小学,我上了高中。那时农村没有暑假,民办老师家里种着地,麦收秋收的时候学校放假,师生都回家干活儿。弟弟上了一个多月的学,认识了许多的字,也认识了许多小伙伴儿。他曾经跟我说有一个叫老青的,下课老和他一起玩儿。我很盼着去学校接他放学,让他骄傲地指着我对小伙伴们说  :  看,这是我的姐姐。

可我没有等到这个机会。我在校住宿,只有周六下午和周日才回家。八月十七那天正是周六,我回了家,晚上我们吃了家里过中秋节给我留下的月饼和梨。弟弟在发烧,腿有点儿肿,村里医生说是腮腺炎,农村俗称痄腮。吃了药打了针,还没有好。痄腮是一种传染病,多发于秋季  。  村里  的人家孩子得了痄腮  有的都  不去看  ,  而是用偏方  :  仙人掌去刺  ,  捣烂  ,  外敷  。也

有的去求了街上的老秀才郭士其,用墨汁在孩子脸蛋儿上涂个圆圈儿,据说也可以治好。

回头望去。中秋的月亮就那么病奄奄地在三十年前的那个时空里惨淡地照着。照着我们当时刚刚盖好的新房子。院子空荡荡的,因为借了债,我们无力盖厢房,没有院墙,没有大门。好强的母亲,为了还债,种下了十亩棉花。整枝除草打药摘棉花,母亲忙得脚不沾地。父亲年前已从北京对换工作,回到了县上棉站,上班也很忙。那晚我们肯定是草草吃了一点就睡了。也许我们睡下以后母亲又忙了一阵子才睡。

第二天下午,我骑自行车返校。老师说我们再上一周就放秋假。开学一个多月我还没有适应相对节奏紧张的高中生活。首先老师因我中考分数很高,任命为我数学课代表,可我的数学成绩很不理想。一章学完小测试才得了八十多分。我忧心忡忡,感觉自己中考的高分好像是欺骗了老师。但这些话,当时没有人可以诉说,我只能默默地忍着,盼望着放假。让我能够努力地补习一下,往前赶一赶。

放假那天是周五。那是一个清冷的早晨。照例五点多钟,我们就起床出操跑步,像往常一样从一中的大门出去,在大马路上跑一圈再回来。刚到大门口,忽然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一看是老家的堂哥,我赶紧从队伍中出来。天刚蒙蒙亮,我诧异他何以这么早就从老家来到县城,刚  要问  ,就  听他焦急万分地说  :  “  你弟弟病得厉害  ,  昨天半夜里让人骑着摩托车送到医院了  。”  我惊呆了  ,随即  坐上他的自行车赶到医院  。路  上没有什么人  ,  哥哥骑得很快  。  那时的县医院还没有盖前面的门诊楼,大门也只是在种子公  司对面的胡同里  。天刚亮,院子里的地上残留着昨夜的垃圾。

哥带我径直到了急诊。一进病房看见母亲眼窝深陷神色焦急,弟弟躺在白色的病床上,面色苍白,双眼紧闭,身上穿的还是上周我回家时那件蓝色、袖子上带着两条白杠杠的秋衣。我上  去摸摸  他的头。  轻轻地  叫他  ,他却  一动也不动  。“  昨天半夜就这个样子了  ,  我叫他起来尿尿,他不吭声。”母亲一下子哭了出来,“你不是说你同桌的妈妈是这个医院的医生吗,我们去找找她……”

我和母亲去内科找了同桌的妈妈张梅秀医生,她没在医办室,我们又去了她在医院对面的家,以前我跟同桌去过。张大夫耐心地了解了弟弟一周前得腮腺炎的经过和其他病史,又好言安抚了我们,至少让我觉得弟弟当时还有希望。回到病房,爸爸正在使劲地摁氧气袋,弟弟插着氧气管儿的鼻翼一张一翕。张大夫随后进来了,她仔细地检查了弟弟的眼睛又摸了摸他的

脖子,转过来很严肃地说,孩子很严重,看样子像脑炎,要不你们转院吧,不过他现在这个样子转院的路上也很危险,如果留下来我们会尽力治疗。妈妈在这边恳求医生给予最好的治疗,那边  的爸爸  走出门去找人询问救护车和转院的事  。“  一会儿做个腰穿确诊一下  ,  现在先按脑炎  疗。”  再次  查看  了输液的吊瓶  后,大夫  出去了  。我  呆呆的坐在弟弟旁边  ,  看着  他  惨白的小脸。希望他能笑一下,希望他下一秒钟能醒过来。天冷了,爸妈太忙,弟弟还生着病,看他的样子,  好几天没有洗澡  了,脖子和胳膊脏乎乎的。这是我从小带大的那个可爱的男孩儿吗  ?  我当时好想拿一块湿毛巾给他擦一擦。

爸爸终究也没有找好转院的救护车。因为弟弟的病情发展得很快,一会儿竟抽起风来,我惊叫着跑去叫医生,几个人过来讨论了一番,又加了一瓶液,嘱咐我们一旦氧气袋软了就赶紧换。腰穿没有做,据说是条件和技术有限,抽了脊髓液也要拿到上级医院去化验。治疗一刻也没有停,但那时没有  ICU  ,我们一直都在病房里看着弟弟。几个医生进来进去,一会儿商量什么,一会又过来用手电筒查看一下弟的眼睛。弟弟不抽了,但似乎更瘦弱,呼吸也更微弱了。下午两点钟的时候,  一个  护士过来说弟弟不行了,医生们手忙脚乱地过来抢救了一阵子,之后放弃了努力,他们说弟弟已经走了,通知我们去办出院手续,带弟弟回家。

妈妈抱着弟弟哭着,不知道老家里谁开来了一辆拖拉机把他们拉走了。我则坐在闻讯赶来的小姨的自行车后座上回了家。到家已快黄昏,院子里站满了人,就连住的很远平时不大往来的人都来了。  人们议论着  ,  表示着吃惊惋惜和同情  。我看见街上的木匠乳鸽和长生钉好了一个白皮的小棺材。大家把弟弟放进去抬走了。听说是埋在祖坟旁边。这个在家中曾被寄予厚望的孩子从我们的生活中消失了,他破灭了爸爸的希望,给妈妈留下了悔恨,也带走了关于姐姐的记忆,从此我的人生也不再完整。长夜漫漫几次梦中醒来,忽然想起他已不在。一个人埋在那冰冷的土里,可爱的面容,渐渐地枯萎,直到化作小小的骨殖。死亡多么地残忍。它超越了我之前所有的想象。

小姨搬来陪我们住了半月,草草收拾了庄稼。小恩婶婶每日过来陪母亲,那段日子她讲尽人间的不幸,好像别人的痛苦就可以减轻我家的痛苦似的。爸爸借酒浇愁,喝多了会流眼泪,我害怕爸爸流泪的样子,就使劲儿朝他喊。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没有人知道我的心理出现了问题,也没有人理会到十岁的妹妹。她好像出奇的乖,一句话也不说。我们一家人的生日都在九月后,那一年,谁的生日都没有过。我用笔在卧室角落的墙上悄悄写下了弟

弟出生和离开的日子,把他的照片偷偷的夹在书里藏好。但最终风雨剥蚀了记忆,这些东西现在都不知所踪了。

    

   (  四  )  自我治疗

短短的假期之后我回到了学校  ,  同桌  的  关  心  一度让我感到十分的温暖  。  同桌和她的妈妈都是极其善良的人  ,  她  们为我找来了许多的书  ,  我疯狂  地  钻到了书堆里  ,  只为了忘记外面  的  世界  。有一段时间我专拣关于死亡的文字来读。想什么濒死体验、死刑犯人头砍下来时,还对人眨眼、以及灵魂称重等等。竟然获得了一种无法形容的安慰。读小说,我也只挑死亡的章节。

比如看《红楼梦》就专挑晴雯去世。宝玉做祭文。看《  穆斯林的葬礼  》则直接翻开目录去看新月下葬楚雁潮追思的部分。我一遍遍地哗哗地流泪。让泪水不断冲刷心灵的伤口,怕伤口不再新鲜。我摘抄了许多悼亡的诗词挽联,  因为忽然发现那些句子直达我心  。那个冬天好冷,我从家里回来头上包着厚厚

的围巾,进了教室也不愿摘下来。后来有人就在背后叫我别里科夫,装在套子里的人。简直是太准确了。  悲伤就是一个套子  ,我沉浸在悲伤中难以自拔。沉醉在痛苦的感觉里不愿自拔。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爱上了文学。可还是选择了理科。数理成绩从未再好,除了最后的高考,再也没有上过年级的红榜。语文老师鼓励我写作,物理老师找我谈心,还送我几本名人传记,记得有《大地的儿子  -  周恩来》。他们的这些好,我从来没跟别人说过,可在心里我都记着呢。渐渐地走出了阴霾。我又读到了一些别的书。丰子恺的漫画文章天真烂漫充满了禅味,原来他的老师是一代宗师李叔同。读过李叔同的传记,他年少多才,精于音乐、绘画,戏剧、书

法。三十八岁遁入空门,法号弘一法师。弘一法师献身佛法,佛法即是叫人了却生死。

顿悟无常。

至今记得有人评论方弘一法师的话。大概是说,若把人生境界,分为三层,大多数人在一层浑浑噩噩。少数人窥得艺术之门,上了二层。更少的人却因了宗教直登三层。法师便是那登上二层的艺术家  ,  又得以  登上  三层  成为  佛学家  。  他临终  留给后人的绝笔  ,  只有四个字  :  悲欣交集。任谁走到人生的终点,如果能够平静地回望来时的一个个渡口,心情不是悲喜的交加

呢。

佛法在心,佛就是人。

  

  

 (  五  )  接受命运的安排,平静不是冷漠

     

后来  又经历过几次身边亲友的  亡故。  弟弟去世后母亲又怀孕生下了小妹妹  。自此  我家  无男丁继后。姥姥生前曾不止一次地抓住我的手说,闺女你妈没儿子以后就指着你了,你可别让她受屈呀。  我每次  答应着姥姥的时候心里都酸酸的。工作后远嫁他乡,想想双亲百年之后,老屋的  灯无人  再拉亮  ,  黑暗  中  寂静无人  ,  何处承载满屋子的记忆  ?  有一次看到王安忆母亲茹

志娟的一篇散文  ,她  写到  “  我的没有家的故乡啊  ”,  瞬间戳中了我的泪点  。  姥姥八十一岁去世,那时我已结婚生子。我们把姥姥葬在离家不远的祖坟里,坟冢累累,有多亲人的陪伴。

一次  烧纸回来  ,  母亲忽然指着祖坟上的一个角落说  :  “  我有一个妹妹  ,  名字  叫做  鸾,  长得  非常好看,活了  八岁  ,就埋  在那里  。  以前在娘家的时候  ,  我和奶奶还给  她  烧过纸  。”  原来母亲比我经历了更多的死亡。姥姥,则比母亲经历得更多。晴空下墓草青青野花点点,生命在不断的消失,也在不断的重生。

姥姥去世一周年那天小恩婶婶喝了农药。有人说她得病后想不开,那天想去找我妈倾诉,可妈去给姥姥烧纸,锁了门。反正傍晚回来的时候婶婶已停在了灵床上。她的突然离去令人悲伤,但这之前她早已自杀过两次。听她平时言谈中满是对生死的淡然,我又不觉得特别痛苦。就一个人坐在月亮底下想她的音容笑貌,想她喝了药后又喝了酒,以求速去。然后她敲邻居的门说自己不行了,让邻居找叔叔和孩子们回来料理后事。我对于婶婶的决绝与洒脱,不敢评论,心中充满了敬畏。

小妹妹先天不足,一次次生病累得父母苦不堪言,她几进医院也受了不少的痛苦。在人世间度过二十三个春秋之后,她也先我们而去。小妹生得好看,婚纱照上的她像极了神雕侠侣中的小龙女。她临终时我们一家人都守在身边,我给她擦拭身子,梳好辫子,又把自己头上的一个辫花解下来给她戴上。她神色平静,忽然之间两眼就流出了泪水。听人们说这是辞家泪,是不舍,是告别的泪。轻轻给她擦去泪水那一刻,觉得死亡神圣而庄严。

装殓好小妹,我和大妹、堂姐扶着爸妈离开小妹的婆家,回我们自己的家。一路上我们说着她种种的善良,谁都没有哭。那夜天色沉沉,还飘着点点的小雪花。

(  六  )  请原谅我此生一事无成没追求

小时候曾努力回忆自己出生前的样子。看到母亲的肚子那么小,里面必定黑暗狭窄,顿时生出很多的恐怖。从此略过了“我从哪里来”这个哲学命题。长大后知道生命源于一点点有机物,所有的生命都是物质,与世间所有的物质一样,由基本粒子构成。所以人生来于尘归于土,“  我向哪里去  ”  这个问题也便不必再问  。  灵魂  本来  就只是一  种想象  ,能  证实有无的人都没回来。能够生而为人,到人世间走这一遭,感受风霜雨雪悲欢离合,真的只是一种因缘际遇的巧合。生命无论长短,人生无论得失,都是冥冥之中造物主的恩赐,又何必太挑剔。

天地悠悠,潮来潮往。恩恩怨怨,几人看透  ?

苏东坡看透了。他说人生无法延长长度却可以增加其厚度  (  不再引用赤壁赋原文  )  。瞿秋白看透了,他说眼底云烟过尽时正我逍遥处。王国维看透了,他说五十之年只欠一死。我还没有透,但我知道不管怎么过,人生只是百年的孤独,任哪一位都天地间的匆匆过客。所以就活成了今天的样子。

有人说我消极。生命,本来就没有什么意义,是我们人,非要给他强加一个意义。你可以自以为有意义地活着,我也可以选择不追不求,只做一个旁观的看客。

如此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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