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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振军 | 大教台村的作家:韩映山​和苑纪久

说明:本文作者郝振军先生,事迹详见卷耳的这篇文章:卷耳 | 郝振军:一墙一世界,一壁一菩提。郝振军先生不仅画技精湛,行文亦是行家里手,更喜欢挖掘发现家乡历史文化,当真有大儒之风。这篇文章所用插图也系先生之手,其中部分绘画作品,是先生的大作。

朋友,你去过大教台村吗?你到过桥西这幢灰色的村委会楼吗?五十年代的这里,曾经是宽阔的一湾清水,与村子中间那条湾湾的小河相连,岸边垂柳依依,芦苇茂密,蝉鸣鸟唱,白鸭戏水,荷花争艳,碧水清澈见底,倒映着岸边的村落。这便是韩映山先生的“清水塘”,在他的作品里“清水塘”指的就是这片域。水塘的西岸,曾经居住着韩映山先生的一家。


韩映山,1933年生,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高阳县北街人,大教台村是他姥姥家,为躲避战乱,韩映山曾经在大教台村生活过很长的一段时间,称之为大教台村人犹不为过。他自幼爱好文学创作,受孙犁文学作品《荷花淀》的影响,同本村苑纪久、旧城镇的冉怀舟等许多青年作家争相探索学习,并实现了他们的写作技巧与风格,形成了现代文学中著名的“荷花淀派”的创作体系。

韩映山

先生自幼喜欢文学创作,读初中时就在孙犁主编的“文艺周刊”上发表了《鸭子》,正是这篇作品,激发了许多青年相继在这个副刊发表作品的热情,一股充满清新活泼、泥土气息的文风吹到新中国文坛之上,以后行成全国有名的“荷花淀文学流派”。
初中毕业后,河北文联约请他任《蜜蜂》月刊编辑,由于母亲生病,无人照料,出于对母亲的一片孝心,他向领导辞退了这份心爱的工作。领导告诉他,什么时候能来,这里都需要你。他谢过领导,毅然回到了自己家乡,白天坚持生产劳动,晚上办夜校识字班,回家后搞业余文学创作,如此坚持不懈,甚至废寝忘食。1956年先生进入河北文联工作,后随省会迁往天津。


改革开放第二年(1980年),我在保定供销社绘制图表的日子里,有时间去莲池拜访先生。他非常热情,每逢见到我总是先问起老家的情况,然后谈论先生在老家时的那段经历,他说:当时我和你的姑姑他们几个人举办夜校、识字班,指导青年们唱歌学文化,有时也同村里的歌舞团一起排戏,他越说越兴奋,接着说,当时咱们村的剧团名气很大,剧目有《白毛女》《王秀鸯》等,你的父亲在歌剧《白毛女》扮演赵大叔,可像了,后来剧团的主要演员都去了战友歌舞团,思念家乡--大教台之情溢于言表。 

职业的习惯,他又话题转向改革开放,询问家里土地承包到户的情况。我说,土地和农具都分到户后,有些农户缺少劳动力和牲口,现在市场上牲口价格高涨,几户合资才能买一匹毛驴。他沉思一会,笑着说,那你就画一匹驴,油黑的毛发,白鼻梁,长耳朵,口吐言语:“我怎么就这么贵”一定很有意思。说完,他就笑了起来,他笑的很开心。你看,作家就是作家,他的灵感来的这么迅疾,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令人赞叹不已。

然后他话锋一转,又接着说到:不必着急,政府很快就会下拨专款,鼓励农民购买农机具,逐步实现农业机器化。三言两语,就给我打开了未来的美好生活,让我茅塞顿开。和先生在一起,他总是谈笑风生,无拘无束,使我感到无比亲切和浓浓的乡情。





新区建设的千年大计已经过去一年,大教台村划归新区的愿望已经实现,人们在兴奋的同时,把整个村子卫生彻底整理干净,当我漫步到桥西,再也看不到那满河沟的垃圾和污水,所有街道干净整洁,我的目光又停留在韩映山先生居住过的清水塘区域,慢慢转向他的故居,那些古老的房子,窄窄的胡同和街道,以及这里的人们,这里的土地,这里的一切,也都随着新区建设的步伐,奔向那个世界一流梦幻般的美好明天。


自东向西,走过教台小桥,左转向西可去韩映山先生故居,右转向西可看到苑纪久先生老宅。临街的旧院子,显得古老沧桑。让我记忆最深刻的是院里的那棵老椿树,它很高大,枝繁叶茂,树冠与众不同,平平的顶端,好象特意修剪过的似的。

教台村是白洋淀边的一个村子,空气湿润,景色优美,只因过去每年洪水泛滥,栽种的树木没等长大,就被水淹掉,一直长不起来。记得院子里种过两棵桃树,长的很好,树上的桃子红红的,很是喜人,第二天早晨一看,院子里己经到处是水,三天后,刚刚结果的两棵桃树全部死亡。所以村里村外的树木很是少见。记得那时候从高阳回家,在十里地以外就能看到这颗老椿树,它平平的树冠,显露在灰蒙蒙的村子上空,大椿树已经成为我记忆中大教台村的象征。


苑纪久,高阳县大教台村人,中国作家协会员。最早写民谣,受孙犁的影响后,开始写散文和小说。曾任《莲池》杂志主编,河北文联党组成员、编审,退休前一直任《长城》杂志主编。他的小说集《在雁翎队的故乡》《农家女儿》是原汁原味的“荷花淀派”作品。


苑纪久先生也是教台村有名的孝子,他的母亲健在的时候,尽管工作一直很忙,可他总是抽时间回家看望老母,也顺便看一看少年时期的好友,畅谈孩提时那段打鱼摸虾、吹拉弹唱的往事。

那一年,他的小说集《在雁翎队的故乡》出版后,他带着自己的书籍回家了。恰巧那一段时间我也在家,先生通过本村朋友了解得知情况,两位先生一同来家,一来送书,二来采访,我知道这是作家们的职业所形成的习惯。我们一见如故,谈了好多,从五十年代搞文学创作,曾在白洋淀好多村镇下乡体验生活,搜集了许多抗战时期的材料,以及解放初期淀区人民安居乐业大搞生产的素材,从而写出了这本水乡风情的《在雁翎队的故乡》,等等等等。我是个半文盲,没上过几天学,没有文化,可是非常喜欢这些文学创作者,词曲作家,剧作家,他们太伟大了。和他们在一起促膝而谈,听他们讲述写作的个中喜怒哀乐,简直是一种莫大的幸福,隐隐觉得写作和我的绘画有艺术相通之处,能够给我一定的启迪。

苑纪久


记得第一天上学时,正是白洋淀发大水的季节,教台村中间的木桥已被大水冲走,我和姑姑站在东头大街上,眼前汪洋一片,举起双手向西街高喊:“官船,官船,我们要过河”过了一会,一只小船从西街向我们驶来,我们刚上了船,又听到西街那边有人喊;“官船,官船”。小船颠簸到河中间,我有些紧张,不由的四处张望,只见那座红色的庙宇,高高石牌坊,大井台,以及好多建筑都已经淹在水里。到了学堂,报了名就等上学了,可一直等到大水退去才进了学堂。

这些往事,还有很多很多都藏在我的记忆深处可以说最柔软的地方,而这些记忆,都能在先生的作品里有脉络可循。也是这心灵上的吸引,尤其是近几年我从尧山壁先生的《百姓旧事》著作中,又进一步了解了苑纪久先生事迹,更增加了对老前辈老作家们的情感与怀念。我把苑纪久先生送给我的书读了好多遍,回味了无数次,每一遍,每一次,依然能够找到一些新鲜的东西。似乎这些文字是有生命的,是一直鲜活的,随着时代的发展,始终熠熠生辉。或许,这就是苑纪久先生和我提到的文学永恒的生命力吧。

我一直把这部原汁原味的“荷花淀”派作品珍藏、保存至今。



时光流逝,转眼半个多世纪过去了,回忆那些过去的往事,让我们感受家乡文明跳动的脉搏,感受这片土地的厚重,感受在这钟灵毓秀人杰地灵的土地上,孕育出的优秀的人才,他们的善良、勤劳,朴实、忠孝,影响了我们的几代人,也为我们大教台村赢得了崇高的荣誉,增添了更多的光彩。这是故乡的骄傲。让我们怀着崇敬的心情,带着无限的希望,一起步入这个举世瞩目,大美雄安新区的怀抱,共同携手创建美好繁荣幸福的新时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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