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
雨从她的胸口流露，收缩
再流露
她用一根玉米秸秆挥打
摁住了！摁住了
她自欺欺人
从一滴雨掉落的意图来看
她应该还没有转世为人
石
硌人的石头从她尸体上滚过
划出彩虹，淤血，和一条半生年华
没有人去填补
云朵哀啸，夕阳从哭到笑的过程
仿佛如她生命错轨的轨迹
偷雨的人
她把低矮的两朵乌云悄悄摘下，揣满左右口袋
从一条泥巴路走下去，是一个干涸鱼塘
雨被她偷了
鱼儿挣扎，哀鸣
她不动声色
石头记
从它身体里流淌出的山鬼痴笑不止
被她采撷，酿在酸菜坛里
待到来年，儿女出息时
淘出，摆满一桌
在雨中漂流
从雨中飘过的鬼，像个头陀似的扣门化缘
轨迹里有母亲剥玉米的样子
驻足
时而冒进，时而驻足，将天倒扣
从泥里转世为人
将一只野狗打死，用蛇缠绕
然后的事，是我痴呆
驻足，傻笑人生无常
喝雨
从火里脱险，猛喝一天雨水
河水无源，石头炸裂
喝雨的人，险里求生
雨死人还
洗涤
泥里生活，花椒树也是污浊的
场坝里翘首的母鸡
被一条河卷走
洗尽尘埃
羽毛的一端有她摘取的痕迹
从洗涤的过程来看
应该是一个人投胎的迹象
没有谁不在雨中
没有谁不在雨中，包括你所说的伟大的世界
从前的模样，在长江中下游平原的平坦中
已经模糊不清
雨水还是太多，灌满她的身体
无奈
只好建坟存储
绕道而行
母亲从死亡的尖锐处绕道而行
意料之外的是
拐进了死亡深处
呵，这多情的酒鬼
不该说些什么吗
悼词，祭词？
2022.6.3 浙江绍兴
作者简介：
田宗仁，穿青人，自号山中头陀，曾用笔名彳孑新民、慊慊生，贵州省贵阳市清镇市人，2002年生。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团员、中国微信诗歌学会预备会员、贵州省诗人协会会员、贵州省青年文学研究会会员、贵州省散文学会会员、贵州省纪实文学学会会员、惠水县作家协会会员、清镇市作家协会会员、青春诗刊文学创作研究会会员、贵州盛华职业学院学生，作品散见于中国职业教育网、中国原生态网、《中国爱情诗刊》《中国乡村》《中诗网》《华夏田氏网》《贵州作家网》《贵州文化网》《贵州散文》《贵州诗联》《当代文学家》《百姓文学》《湖城艺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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