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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作家】李永海:瓦屋纸窗

  岁月流转,日月交替。一晃就是许多年,一切旧的事物都在不停地改变,不变的是那颗火热的心,和对往事那永久的记忆。农家小院,瓦屋纸窗,红红的窗花,院子里挺立的树,厨房里飘着的香……

  主房是用蓝砖砌成,房顶是拿蓝瓦罩顶。村里人盖房子可不得马马虎虎,修房盖屋可是百年大计。所以底层用三五层青石铺底,上面砌成蓝砖墙,这样即可以避免雨水的冲击,也可以防止潮湿的渗透。

  砖是手工砖,比现在的机械砖要大要宽,而且蓝砖结实细腻方正。长方形,四角八棱,整整齐齐。往那里一放,四平八稳,妥妥当当,砌墙用纯白石灰勾缝,线条流畅,蓝砖白缝,清新亮丽,刚盖好的房子,那叫一个漂亮。蓝的砖,白的缝,线条如同木工吊过的线一样笔直均匀,横竖间隔的白石灰缝,不粗不细,分毫不差。看整座房子,那叫一个舒服美观。

  一米处安上二十五个方格子的木头窗,三间房子一个门,两个窗。简单明了,落落大方。

  人字梁,房梁是用结实的粗槐木或榆木做成,大梁可以挑起整个屋顶的重量,因此才有了挑大梁之说。

  檩条也是挑选用上等的木材搭配组成,檩条上钉上椽子,椽子上再摆放好木板,整个过程是俨然有序,都按着计划进行。

  用黄泥掺合适量的长麦秸,和成泥,均匀地铺在木杉上。等黄泥干后,用白灰泥把蓝瓦排着排,一垄一垄,间隔均匀,分别粘贴在最上面。前后屋檐边各粘上一排滴水(向外排水的蓝瓦,防止雨水滴在墙上),为了房子造型美观,在屋脊两山安上猫耳朵(有造型的蓝瓦),这样整个屋顶就铺好了。

  房子里面用白石灰粉墙,当人一进入屋子里,顿时感觉整个屋子里明亮宽敞,亮堂堂的,心里也豁然开朗。住在里面那叫一个舒坦。

  正前面摆放一张八仙桌,墙上挂幅字画,桌子两边各放一张太师椅。每逢客人到家来访,主人沏上一壶好茶,端上来,大家边喝茶边聊天,嘘寒问暖,聊聊家常,好不亲切,整个屋子里顿感热情温馨。

  读书人爱字画,亲笔提字,或找前辈临摹几张书法。往墙上一挂,那叫一个满屋子诗意啊!

  通常老百姓家里,买来几张年画,或贴几张风景画,洁白的墙,顿时有了高山与大海,名苑与阁楼。那青山绿水,河流湖泊,海中飘过的船子,瞬间就显在了眼前。看着浩瀚的蓝天,或汹涌彭拜的大海,顿觉无限感慨,看着那些美丽的风景,又是一番景象,别有一番滋味啊!

  乡下女人也讲究情调,买来几张红纸,拿起锋利的剪刀,把手中的红纸来回折叠几下,按照自己想要的图案,边剪边挪动,不大会儿,就剪成了美丽的窗花,然后慢慢展开,或红红的牡丹,或美丽的菊花,或丰收的大石榴,然后把这些窗花贴在窗户上,美美地欣赏一番,给农家人的小日子平添了许多喜悦和欢乐,象征着人们的日子越过越美好,越过越红火。

  农家小院也布置的井井有条,偌大的院子里,房前屋后栽满了树,榆树、槐树、枣树、石榴树和柿子树。榆树槐树长大后盖房子时能当木材用,孩子们却喜欢院子里的枣树柿子树。嘴馋的孩子们等不得枣儿全红,就立着脚尖,扒着脑袋,伸着手从树枝中摘一个最大的枣儿,摘下后赶紧往嘴里咬一口,只听得“嘎嘣”一声响,脆甜的大枣一下子就甜到了心窝子里。脸上立刻洋溢出了幸福的笑容。

  最巴望着就是八月中旬,馒头大的石榴熟了。有的甚至裂开了缝,里面露出了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石榴籽来,从缝隙里还飘出了石榴的香气,馋得让人直流口水啊!

  大人的心思全在田间,把一车车的玉米拉到家后,然后剥开后,摆放在一起。或码成垛,或堆成堆。或方形,或长方形,有心口那么高。在灿烂的阳光下,那些玉米似一座座金黄闪闪的城堡。看着一垛垛金黄的收获,脸上露出了笑容,心里那叫一个甘甜幸福啊!

  摘回来的红辣椒晒在院子里,铺在席子上,或洒在单子上,像一块块红色方阵,又像是一块块红地毯。透着喜庆,透着丰收的喜悦,这是大地对农民勤劳的回报,这是农民劳动了一年的新收成,所以每个人都笑在脸上,喜在了心间啊!

  厨房里飘出了香气,热腾腾的馒头,香喷喷的饭菜。一家人围在一起,其乐融融,大家讨论着地里的新收成,讨论着明年改如何播种,如何管理,一定要让明年的庄稼好于今年。

  农家小院,蓝砖蓝瓦,方格子窗。满满的记忆,满满的幸福。和那些满院子的树木,还有那满院子的玉米辣椒,树上还挂着红红的柿子……

  院子里洋溢着笑声,笑声里充满了欢乐,充满了幸福。那种开朗爽快的声音,只有亲手播种和丰收的人才会有……

我又走进了院子,永不能忘,农家小院,瓦屋纸窗,红红的窗花,院子里挺立的树,厨房里飘着的香……

作者简介:

 李永海,笔名,开拓者。省作协会员。工作单位:北京振远护卫中心。2020年,电影剧本《鲨鱼行动》获北京电影节ACE创作计划优秀奖、香港首届亚洲华语电影节三等奖。作品发表在:《当代作家》《当代文萃》《中国工人》《大江南北》《职工文艺》《辽宁青年》《中国大学生就业》《雪莲》《知识窗》《百花山》《群文天地》《工会博览》《当代旷工》《当代兵团》《火花》《云南穆斯林》《百花》《合澜海》《挚友》《金桥》《躬耕》等全国各大报刊杂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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