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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家由来
作者:李相峰
新家是现在我们的住所,就在李氏祠堂往南不远,路东。
新家有一南一北两座庭院,错落分布,中间隔着一个过道。
两座院落,南院宅基地上第一次建造房屋是1990年;北院更早一些,第一次盖房,是1983年。.
印象中,未建房屋时的北院,似乎是一个坑。当时,庄基后面还好点,尚有人家,有烟火气息;庄基前边,基本属于“野外”,都是遍布瓦砾和树丛的荒地,甚至还有比庄基更低一些的坑。
守着这些坑坑洼洼,未免觉得荒凉,这是不尽如人意之处。可是也有好处,那就是下雨时不必担心院子里存水,雨水蹭蹭地就流出去了——流进前面的更低洼的坑里。
经过两次垫土,到如今,跟原来相比,北院的地面加高了差不多两米。
第二次加高,是第二次翻盖房子时用三马车拉的土,倒是没有觉得多么劳累。印象较深的,是第一次垫土——
那是用排子车,人工垫起来的,从村东北的大坑里取土,一车,一车,一步,一步……
排子车前后都上了荆笆,满满一车胶泥土,没有两个整壮的大人,是拉不动的。
印象当中,拉土的时候,往往是父亲驾辕,肩上套着绳子,做主力;母亲则在一旁,也扽紧了另一根绳子,弓腰突肩,奋力“辅佐”。
把土卸掉,排子车成了空车时,就不必两个人都拉着了,能腾出一个坐在车上,也趁机喘口气,歇歇脚。我们的方言土话,管坐车的感觉叫“得劲(jiào)儿”。
我平生第一次挨打,也是唯一一次被父亲打,就是在拉土垫庄基的时候。
那时似乎上到五六年级了吧?有一天放学后,正好赶上他们卸完一趟车。父亲就招呼我一块拉土去。
他跟母亲说,能推一把是一把,帮不了大忙帮小忙,锻炼锻炼罢;又对我说,“去装土的路上还能让你坐空车,白得劲(jiào)儿!”
说得那么好,我却不想去,一点也不想。我还想着输掉的“四角”( 方宝)哩!想把它们再捞回来!
我于是就哼哼唧唧,畏缩不前,甚至吵着嚷着:“叫奶奶去吧,中不中?叫俺奶奶去吧!”
本来是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架势,听到我竟然这么说,父亲急了,瞬间起火,照头就是一巴掌。
呜呜……
我其实知道因为什么挨这一巴掌,别看我呜呜地哭,我是知道原因的:看到父母的辛苦劳作,奶奶有时候主动帮忙,但毕竟上了年纪,父母常常谢绝奶奶,不让她干。
我知道,父亲是心疼奶奶;我说让奶奶去干那么重的活,父亲是嫌我不懂事。
因为这事,母亲跟父亲叨叨了好几天,数落父亲,心疼儿子。
我呢,反而没觉得怎么样——打一下怕啥呢,一会就不疼了;还有好处哩,挨了打,哭哭啼啼地,自然没人再逼着去干活了——甚至还有奶奶哄着。
我简直窃窃自喜。
父母拉着排子车一走,我的抽抽搭搭即刻停止,拿袖子抹掉鼻涕眼泪,一会就跑得没影儿了。
垫庄基,备木料,备砖、瓦,备门窗……这盖一座房子所用的材料真多啊,准备了一年又一年,总是迟迟不能备足……
如此这般的建造房屋,规整庭院,原本就不是一件小事。像我们这样的“八辈贫农”,务农为业的人家,建造房屋、规整庭院更是天字号工程。盖一座房子,全家人得吃紧好多年。
房子盖好了主体,还要装修;装修完了,还要操办两个儿子的婚事,还要给两个儿子一人一个家——这都是父亲的事,得他领头。
盖了拆,拆了盖——如此这般的建造房屋,规整庭院,如此这般的“天字号”工程,我的父亲一辈子经历了四回!
四回——不是一回,两回,三回,是四回!
呕心沥血。
所以老父亲活得很辛苦。
我们的新家,是父亲离开他的母亲,分家另过之后,被赋予了全新意义的家。
我们的新家,是父母肩并肩共同缔造的、属于儿女门的、温暖幸福的家。
向天堂里的父亲大人顶礼膜拜!
衷心祝愿祝母亲大人——幸福安康!
经过岁月的洗礼,如今的“新家”也不太新了,却依然温暖,依然是儿女们——还有他们的儿女们——念念不忘的地方……
作者简介:
李相锋,一位年近不惑的教育工作者,工作之余喜欢读读写写。
主编:莫然
嘉宾:郭进拴、陈沛富(书画家)
执行主编:徐非也
责任编辑:朱进钢、若兰、曹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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