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老屋是三间坐北朝南的土屋，那一年，春风让人沉醉，山青、水绿、桃花红、杏花白的时节，飞来两只燕子，在老屋前后飞来飞去，像是找寻什么，两天后，便在老屋檐下开始垒窝。原来，那两天它们是寻找垒窝的地方。爷爷在院里小井打水浇园的时候，这两只燕子便落在水沟边啄泥，时常地啄几下就抬头看看正在打水的爷爷，那样子仿佛在说：我们在用自家的泥建新房呢。一口一口地衔，一点一点地垒，没过几天，新窝就建成了。
家乡的人都说，住小燕儿的人家会兴旺，我于是对燕子萌生了更深的感情。自从两只燕子住在檐下，小院便充满了生机和欢乐，当夕阳把余辉留给西边天际的时候，忙碌了一天的燕子也披着晚霞飞了回来，它们站在檐下的电线上，“叽哩嘟噜”地说了起来，也许是在诉说着一天的收获，也许是在讲着一天的趣事，那声音是五月的鲜花，是清澈的泉水，是蓝天下的朵朵白云，醉了晚霞，也醉了小院。
两个多月后，母燕孵出了小燕儿，它们更忙碌起来，不停地飞出去，飞回来，给乳燕衔食。小燕子伸出头来，张着嫰黄的小嘴，欢叫着，等待爸爸妈妈喂食。这个两口之家，又增添了四个小生命，真是其乐融融。
在燕子的低低絮语、浅吟欢唱中，窗台上的月季花儿开了，淡淡的香味儿瓢散开来，小菜园里的黄瓜、豆角爬满了架，西红柿、茄子坐了果，小院真的兴旺起来了。
秋霜染地的一个早上，天气凉凉的，我才发现燕子不见了。它们是悄然去了南方，寻找自己的温暖，我感觉天空真的空了，心也空了，小院也寂寞了，心里顿生许多酸楚、惆怅。于是，我在惆怅中急切地盼望春天的到来，盼望燕子归来，那时，小院和我又会有了欢乐。我的日子就在盼望、欢乐、惆怅的交替中循环往复。
这几年，我搬进了城里，告别了故乡，告别了老屋，告别了老屋檐下的燕子。在这高楼林立的城里，再很难看见燕子的身影，虽说生活条件优越了很多，但我总觉得日子少了一些灵性。我思念燕子叼泥垒窝的情景；我思念燕子那敏捷矫健的样子；我思念燕子在老屋檐下呢喃的天籁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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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廷清 ，毕业于东北师范大学中文系，任中学语文教学工作20余年，文章散见于《辽西文学》《西部散文选刊》《法制与文明》《朝阳日报》《燕都晨报》等报刊。关于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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