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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作家】毛绍科|花生陪我长大

作者简介

毛绍科,男,河南原阳一个偏僻小乡村农民,热爱生活,不善言辞,喜欢在文字里畅游。以文艺的态度看待世界,以鲜活的文字收藏生活。文笔搁浅二十余载,2016年底开始发表作品,喜欢写乡情与情感散文。

时间过得太快,转眼已到了卖笑的年纪,也许爱回忆是这个年纪的共性。我做为一个生长在农村的泥腿子,似乎卑微的泥土在我心里已结成了网,庄稼地从这头到那头,这最短的距离,我终究都没走完。每每走进丑陋的庄稼地,胡子拉杂的我,再也喊不出真实的声音,只能对这片布满沧桑的土地,谢罪……!!

庄稼在我心里一直是低调而温柔的,打我记事起,就常在里面奔跑,肆虐,给了我无忧无虑的童年。小时候,地里似乎除了红薯,就是花生了,也许还有玉米、谷子,但那些不能就地食用,可能被幼小忘记了。

记忆里,花生是比较娇贵的农作物,至于为什么,可能是不能当主食而种得比较少的缘故吧,在那时,毕竟填饱肚子是最主要的。

懵懵懂懂时记得,花生果很小,是应该放在父亲用荆条偏的篓子里,上面用石头压着的。我常常站在背篓前,眼巴巴地看,母亲偶尔给一个秕果。再后来稍大些,我发现了虫蛀的荆条很不结果,用小手把它抠断,拿几颗果儿,然后再把荆条按原位置对上。再后来,就是大人的一顿训斥。这就是我小时对花生的记忆。

后来稍大些,大约十岁左右吧,我常常帮父亲炒花生,我烧火,父亲翻。炒花生都是起得很早很早,因为天明要拿到离家五十里的新乡去卖。炒花生烧火是个技术活,火不能大,必须用细火炙,我是全听父亲的。炒到快到火侯时,父亲拿一个让我尝尝熟的程度。我为了能多尝几个,总骗父亲说不熟,害得遭父亲一顿骂,而且他也总能把火侯把握得分毫不差。出锅后,要谅一会,得花生米蘇焦了,父亲再用嘴喷上一些热水,“热水能吃进皮儿里,外面皮(漉漉的意思),里面脆,这样炒出来的斤数多,一斤能炒九两。”然后,用母亲早已洗好的塑料布包好装进布袋,生怕跑了水份,赶早就步行往新乡了。

印象中,第一次在地里收花生,还是在生产队,队里给每家分一片,至于按什么分,我不知道,只知道大部分要交给小队的,交过以后就所剩不多了。

后来分队单干了,村上就那么几口井,个人也搞不起浇地农具,春地(不种小麦的地)上只有种杂粮。那时种的花生品种,我们叫它“拖秧罗生(我们这管花生叫罗生)”,产量很低,每亩约一二百斤,由于秧长,种得很稀,约六七十公分一棵。春天几乎不下雨,种时需下河挑水,一穴一穴地浇上一瓢,待一行浇完,母亲便每穴放上两粒花生米,轻轻地用手埋上揉碎的土。待十多天后,发出的嫩芽就像从土地里分娩出来的泥孩子。

收花生大约在九月二十几号,天气晴朗的话,还是有些炎热的。中午饭大都在地里吃,母亲会让十多岁的二姐提前回家做饭,我有时哭闹着非要跟二姐回家,父母在后面追,我跑,跑得满身汗,追上了,我就用在泥土里打滚儿来抵抗。

二姐做好饭,用一个黄泥烧制的罐提到地里,一家人找个凉阴儿,团坐在一起,虽然只是些罗卜青菜粗粮馍,可还是吃得津津有味。

有一年大旱,地面旱出了缝,一爪钩下去一个白印儿。刨下一棵要十几下,花生根周围一团坷垃,鸡蛋大,拳头大,有时像洗脸盆,用脚踩,用装满土的瓶子砸。有的挑些水前一天洒在花生地,第二天就好创一些。挑水要跑好远,也累得够呛,挑着挑着就放弃了。

记忆较深的就是在花生地提蝈蝈、蚂蚱了。那时地里几乎不打药,每每花生成熟时,蝈蝈蚂蚱也长大了。随着隐藏它们的花生秧的减少,它们也慢慢聚在了一起,蝈蝈唧唧地叫,蚂蚱蹦来蹦去。二哥领我拔些狗尾草最上没有疙瘩的节,捉来,串成串儿,有时就地点些火烧了吃,顺便再带些花生,姜豆,红薯之类的,吃后,我看着哥的嘴角脸蛋儿都是黑的,总笑他“小老头儿”,还会把自己的小黑手朝哥的脸上抹一把,他笑我,我会去父母那告他的状。

我稍大些,家里买了牛,就不再用爪钩刨了,把犁翻铧的面摘下来,用犁犁,为了适应收,品种也由拖秧的改成了“小油果”、“大油果”、“684”等,这种花生不像拖秧的,它结的果包团,适合用犁挖,考虑到经济收入,种植的面积也多了起来。

种的多了,在院子里摘便有些不方便,便在自己地里弄片平整的地专门晒花生,那片平地就叫场。刨出的花生拉到场里,找个荆篓或水缸,人坐在旁边,用手一次拿两三棵,果向下用手轻轻甩掉杂质,花生果也耷拉下来,在篓或缸边上用为摔,果自然掉下来,秧扔到场边,多了就把场围了起来。把花生摊在场地上或再铺一块塑料布在场地上晒,需要有人看着,过一阵儿用耙子或用脚蹚一蹚把花生翻翻面,使它各个面都能晒得着,那时候我就是复责干这个活的,小孩子干不了重活,看着花生还是可以的。

每当这时候,父母总会挑选出一些颗粒饱满的花生洗净、煮熟。到了晚上,一家人坐在庭院里,悠闲地聊着今年的收成。时而不时的,就有邻居过来串门,这时,母亲便会把早就准备好的水煮花生端出来,和串门的大婶们边吃边说张家长里家短的闲杂事。

一个小小的记忆碎片都会勾起我们对家乡的回忆,充满温暖记忆。

《百姓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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