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姑娘

文/陆立明
 
    那个秋季的早晨，“婊哥！”一声清脆的叫喊，把我从甜梦中惊醒。我望着窗外，雨还在绵绵缠缠地下着，一个撑着雨伞的秀丽姑娘，带着桃花般的笑容，婷婷玉立在雨中，于是我不由自主地慌忙起身出门，把她接回家里。

小梅姑娘是从青岛而来的，是我的婊妹，先前我们从未见过面，这次是我舅妈带她到我家来玩的。我母亲亲热地招呼着舅妈，和她唠家常去了。我和小梅虽不相识，但一见如故，她表现得欢颜悦色。见我象是老熟人，总是问这问那，哥哥长，哥哥短的叫得我心里既慌乱，又不好意思。城里姑娘咋到农村，感到乡村新鲜、好奇、好玩，也不足为怪，我也很乐意投其所好了。

一会儿，她挽着我的手，唱着歌，快步走在乡村小道上；一会儿她又和我逗留在河边捉鱼虾。吃午饭时，她把好吃的菜，总是往我碗里放。她看到我和小妺编草袋，穿梭子，觉得很好奇，也学穿梭子，很快她就学会了。晚上，我们依偎在打谷场的草垛上，望着满天的星星，她给我讲着城里许多动人的故事，我也向她谈起我高中毕业后，在乡村务农的点点滴滴，我们一起畅想未来……小梅在我家虽然只住几天，但给我留下美好的印象，她是一个热情大方、活泼开朗，对未来乐观的姑娘。她在我心目中占有很重要位置，那时村里的人，总是用鬼异的眼光看着我们。我记得我送她回城的那天早晨，秋风带着凉意，吹着她那粉红的丝巾，不时地遮盖她那妩媚羞涩的脸颊，随着码头汽笛一声长鸣，我的心一阵阵跳动，脱口喊着：“小梅再见！”直见她站在甲板上，挥着手回应道：“我到家一定给你写信，再见婊哥！”我含着泪水目送着她渐渐远去……后来，我收到她的一封书信，在信里，她说，喜欢我，我也及时回信表达我爱她。再后来，就一直没有收到她的书信了，据说，她父母不同意她回农村，从此后，我就一直暗恋着她。

光阴似剑，一晃过去了四十多年，我已满头白发，不知我朝思暮想的初恋情人小梅现住在何处，过得可好？我们多年没有书信来往了，每当我想起和小梅在一起生活的日子，总是那么自信、豪爽、快乐，好象自己又回到了那个难忘的青春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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