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界·大学生】：靳艳‖《生病是一种别样体验》        

 

靳艳

《生病是一种别样体验》

❖‖靳艳         

《生病是一种别样体验》

         风还没来得及擦拭白天的痕迹，夜，又来了，埋在掌心的，是我愁苦而又浮肿的脸，思维却像鸟儿一样吵嚷不息，当人身体的某一部位不舒服的时候，最怕夜，并且孤独又烦躁，或许生病是一种别样的体验。
       以前的我不喜欢脆弱这个名词，终究觉得这个词语过于奢侈，它就是柔弱、软弱的意思，更进一步可以说是懦弱，总是觉得年轻娃娃更应该精神抖擞，踔厉风发，神清气爽，因为生活就是一种历练，每天都在扮演着不同的故事，只需淡然面对，无需给自己脆弱的理由，可是今夜脆弱在我这里体现出了一种挥之不去的煎熬，一种无端莫名的痛苦，在一片静默中，除了听村里的狗叫声和自己沉思的回音，剩下的就是牙一阵疼似一阵、这一秒的脸比上一秒的脸肿的愈加厉害，似乎有一场难以抵御的寒风向我袭来，从来没有被病痛折磨的流过一滴泪，这次牙疼竟然让我无语凝噎，在牙痛的失眠的深夜里，我才真正的感受到了人们说的“牙疼不是病，疼死没人问”的说法了。
           在病中，我不能大声说话，不能大口吃东西，不能做我想做的事，生怕触动某个神经，让我再受疼痛，看着那些说说笑笑、大吃大喝、自由忙碌的人们，顿觉那实在是一种幸福，也许这是生病的别样体验，于是，我想到了母亲，母亲一直是我的“心病”，打我记忆时起，母亲就开始腿疼，现在全身上下几乎都被病魔纠缠，看着母亲一脸的岁月风尘，我却无能为力，听着母亲日日夜夜的呻吟声，却碰落了我眼眶打转的泪珠，她的疼痛，我的心碎。

          记得那时候家里很穷，父亲去新疆打工，母亲为了给我姊妹几个挣些零花钱，迫不得已成了一位修鞋匠，锤子、钉子、锥子和绳子在巴掌大小的地盘上摆放的整整齐齐，每日倚靠在街角，等待踏破铁鞋的人，为生活所迫、为风日摧损，就这样起早贪黑的在寒风里不知穿梭了多少年，也患了不少病，如今，随着年龄的增长，病无法阻挡的在母亲身上一一体现。 由于母亲患有高血压，过年的时候，可怜的她尽然吃不了肉，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正月初六那天，姐姐来转娘家，她回一趟娘家真不容易，被几个孩子拉扯着，母亲见姐姐要来，便和我做了一桌丰盛的菜，她自己却不敢吃一口荤的，此时我的喉咙像被什么咽住一样难受，心如蜂蛰了一般隐隐作痛，我躲在黑夜里流泪，就不怕有人对我的懦弱嗤之以鼻，内心的痛处翻来覆去。
          夜越来越深了，狗叫声却越来越入耳，牙还不时的疼着，脸也肿着，但想起母亲的遭遇，我的这点痛算得了什么，生病的别样体验又是什么，母亲能熬过这无数个无眠之夜，我就不能熬过这几个不眠之夜吗？我相信我可以，让往日的那些心情似野马脱缰的腾飞吧，明天阳光依旧，挺直胸膛，面对尘世的纷杂过往。

二零一七年正月二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