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娃的诗 ‖ 山娃《城市欲望)》（组诗）
城市欲望(组诗)
山娃
城市欲望
凌晨唢呐吹起来锣鼓喧天
护送一位老人与世长眠归西
车水马龙排起混乱喧嚣的长队
奔丧人披麻戴孝哽咽啜泣
无人扯破嗓门愿意嚎啕大哭
眼泪再多也已救不活死者
我抬起左脚迅速迈过马路坎牙
右脚踏空急忙踩碎城市欲望
鞭炮震耳欲聋此起彼伏作响
亲朋好友赶天亮全部抢先出动
老人当初和我来这心情一样
吃白面馍喝黄米粥夹鲜嫩蔬菜
穿冬暖夏凉时髦潮流的衣裳
睡软绵绵的床做忧哉忧哉的梦
爱该爱的女人生养血脉相通
能够听清自己微弱颤音的儿女
居住同样宽敞富丽堂皇的楼
却得不到患难与共生死的较量
一茬庄稼养活一代人衰老
轮到我种葫芦南瓜人去楼空
我耿耿于怀那些凄美往事
时常静下心来听几只笨鸟叫
没有人轻易丢手城市烟火
就像我迫不及待外出单独惦记
千里之外暗恋另外一座城市
打捞月光忧心忡忡的孩子
一场暴雨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等到渗透淤泥时河流咆哮
遭遇一场暴雨
（一）
这是一场急促恐怖的暴雨
来时优柔寡断出乎人们预料
乌云密布追逐奔跑的羊群
有人喧哗指点江山评头论足
一股血腥味穿插肺腑冒泡
雨从天而降猖獗的发疯
（二）
暴雨击打车窗挡风玻璃
快要摔破半竹筐生熟鸡蛋
容易让我想起去年秋底
硬棒棒磕碜牙的霜冻雪梨
划雨器上下左右翻腾
车行四月翻修的高速匝道
面临受阻遭受雷鸣电闪
（三）
我走的是一条不归路
方向千真万确棱角分明
在这之前有一个倒霉兄弟
通过电话告诉我往哪拐
车轱辘旋转车身失控摇摆
选择二十分钟抵达月河
路滑车像船漂浮洪水泛滥
（四）
几辆载货车匆忙碾轧过来
我按亮警示灯放慢速度
瞻前顾后踩油门朝前观望
既然跑不稳停靠应急道
雨乱头绪淬不及防泼洒成灾
几百年罕见的磅礴大雨
刹那间遍地开花狼烟四起
（五）
越野车司机探头探脑嚷嚷
他们惊讶冰雹来势凄惨凶猛
城区的雨正在洗涮干燥
乡村的雨聚积地埂壕沟沿
憋在我脑海中的雨淋漓酣畅
顺着公路的界桩挥之即去
隐隐约约迫降桥梁隨道
（六）
窗外的雨滴还在持续蔓延
行走雨天该来的人暮归心切
该走的身不由己难做挽留
只有从一场暴雨中死里逃生
才明白雨落月有阴晴圆缺
诚恐诚惶人有悲欢离合
（七）
雨是空气变换的水珠
来的早走的晚司空见惯
雨呻吟破浮沉舟呐喊
假如怒发冲冠渲染稻谷
无论我躲在世界任何地方
夜幕上演悲剧雨找见我
打消春季里懒惰念头
落在岸边的鸟儿
落在岸边的鸟儿灵敏
像周末度假玩耍的孩子
我身后还有一大群鸟
也许这是一个完整家族
领头的那只雀鸟冷静
瞻前顾后紧盯岸边垂柳
每只鸟都有飞丢可能
侧身旋转生态园的周围
争抢地面零散的碎食
遇到意外掉换位置蹦跳
惊吓时啾叫几声撤离
临飞招唤路边嬉闹伙伴
掉转头展翅翱翔半空
一群鸟自由自在起飞
一只鸟胆怯地望我
鸟的视野地界只有湖泊
我顺水泥路拾梯而上
鸟确定了我来的行踪
发现很多人尾随我身后
人们悠闲地漫步阴森树林
院落的蒙古包争吵激烈
走出一帮喝醉酒喧哗男女
夕阳下滑怜香惜玉落山
路灯亮透鸟使劲窜跳
虽然鸟与我贴的那么近
但分开很迟从未照面
今日谷雨
从今往后雨打芭蕉
我就是一粒开花种子
梦想深埋土里等待发芽
低着头思考渴盼翠绿
农人卷袖喜欢挥汗如雨
插播属于逢春向日葵
他们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布谷鸟东张西望啄食
在四月感慨的季节尾梢
寻找夏天树上的记忆
我的名字隐藏山乡角落
等到秋黄的包谷怀孕
丰腴成熟恋情奕奕麦场
我昂首阔步向你走来
醉卧恋人怀里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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