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对面摆水果摊那个宽眉大眼的胖媳妇叫李慧仙。李慧仙不够意思,每次把卖不掉的带伤水果塞给我。
“啥事也没有,还水灵灵的,用刀把伤疤处削一削能吃,贵巴巴的好几块钱一斤,我不想吃了,扔了太可惜。”言语间她的脸绽放成一朵向日葵,两排洁白的牙齿把说话气氛渲染的天一样湛蓝。
我冲她笑笑,接过她递来的食品袋,顺手放进车箱。说实话,我也不想吃那些水果,那些水果只是在我车上躺几个小时,我回家时要把它丢在路边的果皮箱。我留下她的东西,是不想当面拒绝她的好意,热脸贴个冷屁股的滋味是很不好受的。确切说我喜欢她那张盛开的脸,也就怕伤了她火一样的心。
李慧仙挺够意思。她说:“甭看我的水果有伤,除了咱们周围的人,一般关系还不给他哩。先敬亲,后敬邻,敬完隔壁敬对门。”
我说:“看来我们是二般关系。”她听后又把整齐洁白的牙齿露了出来。蒜瓣大点事儿李慧仙也爱笑一笑,我问她:“你笑啥?”她又咧开嘴说:“不知道。”烙葱花饼那人说:“好像是吃了喜屁。”
那次我正要把李慧仙给的带伤水果丢进果皮箱,不料被她撞见,我顿时窘成一段木桩,不知该如何言语,只感觉脸火烧火燎的。她到是显得无所谓,呵呵地笑了起来,我也边搔头边随她傻笑起来。
“我还以为你每次拿回家吃哩,原来是帮我扔垃圾,看上去憨憨实实的一个人却也鬼精鬼精的。”她又露出了亮晶晶的牙齿,我看到她亮晶晶的牙齿就不紧张了。
“你给的水果我多数都吃了,这次真的……”我不好意思地解释。
“妹知道这次是个例外,中午了,快回家吃饭吧!”言语间她又听到她银铃般的笑声。
这个李慧仙,蒜瓣儿大的事她要笑,她眼里都些是些蒜瓣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