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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年 I 魏建国
新年快乐
祝你的心情像阳春三月,暖洋洋;祝你的生意像酷暑六月,火辣辣;祝你的腰包像金秋十月,沉甸甸;祝你的银子像寒冬腊月,白茫茫;朋友,愿你一年四季金多银多吉祥多。


  我记忆中的年文    


/魏建国


“过大年,响大炮,爷爷奶奶把肉烧,麻炮响得嘎嘎,孙子笑的哈哈”。这是小时候常听、常说的一首童谣。
小时候过年特高兴。一进入腊月,爹妈就开始忙碌起来:压粉、摊黄儿、蒸馍、炸麻花、糕花、油果子,油果子,我们小孩子叫它“中国圪蛋”。
腊月二十七,父母开始打扫家。扫屋、刷墙、裱窗户......最后贴年画。第二天,一觉醒来,睁眼一看,嗬,整个家变的通亮、整洁。窗花鲜艳、漂亮,红的花、绿的叶,红花像一团团红通通的火苗;绿叶像一块块绿莹莹的翠玉;墙上的年画更是分外诱人,我最爱看连环画。有历史故事画,什么《三英战吕布》、《三打祝家庄》、《穆桂英挂帅》啦,有革命现代京剧画,什么《红灯记》、《沙家浜》、《奇袭白虎团》等,我那时最痛恨叛徒王连举,大骂他“软骨头”,投降日本鬼子,出卖自己的同志;我最佩服的是严伟才,他率领侦查排直捣敌军白虎团并活抓敌团长,那场面真够带劲的,大长了中国人的志气。
年三十早晨,一阵噼噼啪啪的鞭炮声把我和姐姐吵醒,我和姐姐立刻穿上新衣服,新衣服是昨晚妈妈叠好放在我和姐姐枕头边的。我是一身蓝布褂,姐姐是红底蓝花上衣,一条紫灯芯绒裤子。
我们像小鸟出笼一样飞出了家门。
大街上,人来人往,人们见了面互相打招呼拜年,“二叔,过年吉祥,”“小梁子,过年好”,互相问候,客客气气。街上最多的还是孩子们,男孩子们清一色蓝衣服,互相比着兜插子以及里面的玩样儿,什么高粱糖、黑枣、花生米、各色出花炮等;女孩子们就不一样了,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艳丽动人,尤其是红发夹、红围巾更是喜气、耀眼。我穿着四个兜的上衣,腰系了一根皮带,别着爹给我做的小木枪,不时枪头插一个小炮,用香头点着“啪”的一声响在空中炸开,特神气,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将军,不,至少像严伟才那样的英雄,虽然上面两个“兜擦子”是假的,但小伙伴们还是流露出了羡慕的眼神,我很得意。
接下来,我们小孩子互相串门,东家门进,西家门出。边走边看春联,有的人家春联让人代写,字也好,内容也好;有的人家不愿麻烦别人,只好自己写,字也歪扭,内容也一般。无非是一些“门前报福音,室内添春意”;“三阳日照平安宅,五福星临吉庆门”;“九州瑞气迎春到,四海祥云降福来”这些个吉利话。当我们走进王大爷家时,就见王大爷家门头上贴着一幅横联“牛羊满圈”,再看牛圈门上贴着横幅“米面如山”,我们不禁轰堂大笑。王大爷不解,以为我们笑他身上有毛病,不由得上下、左右查看起自己的衣服,看哪件衣服不合身或沾上了土啊或粪啊的。当我们指出了对联毛病时,王大爷也笑了,“唉,都愿咱是‘睁眼瞎’,没念过几天书,闹出了这么大的笑话,你们这些个娃儿可要好好读书啊”。
看到这情景,我又想起了外公给我讲过一个故事:古时候,有一个财主,不认识字,品行也不端,经常欺负穷人。有一年,过春节,财主请一位老先生给他写一幅对联。这位老生也深知财主不厚道,就给他写了一幅“天增岁月娘增寿,春满人间爹满门”。贴上后,过往行人指指点点,闹了一个大笑话。
晚上就是守岁,我们叫它“跑大年”。早早吃完饭,我们几个小伙伴相约上了街。那时,不像现在垒炭旺火,家家户户都点木个墩。秋后,大人们就劈好树墩放到院子里,专等初夕晚上点旺火。家家户户的旺火发着了,火光伴着青烟照亮了整个村子。这个时候,最高兴的就是我们这些孩子,用一根根麻杆点上火,一边响炮,一边从这个院子跑向那个院子,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响彻了整个村子,到处弥漫着火药味和年夜饭味。我们追逐着、嬉闹着,欢叫着......忘却了寒令,忘记了疲惫,欢快的笑声飘荡在寒冷的年夜里,久久不散。街上仍零零星星响着爆竹声,天上繁星像一个个玩皮的孩子,从不知疲倦,也不懂瞌睡,睁着大眼睛,一眨一眨看着繁华的人间,看着沉浸在欢乐的海洋中的孩子们,好像被人间的欢乐和孩子们的无忧无虑所陶醉了!
零点的钟声敲响了,新一轮爆竹声响彻天空,照亮了大半个夜空。旧年过去了,把不顺心的事也带走了,新的一年开始了,祝愿每个人都能“好梦成真”。


作者 魏建国
大同市左云县张家场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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