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郑亚东||狗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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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灾

文/郑亚东

狗，又叫犬，自古被认为人类忠诚的朋友。传说，狗是被人类从狼驯化而来，既有狼的凶猛也有狗的忠诚。在那个物质生活极为贫乏的年代，狗因人们生活物质的匮乏也变成了罕见之物。斗转星移，狗由少变多，一些狗事让人记忆犹新，难以忘记。

1．挑衅的狼狗

狼狗和土狗的区别是巨大且明显的，狼狗除了凶猛和身材高大让人看了望而生畏以外，还有一个特征就是认死理，只要看到陌生人从家门口经过，必然狂追不舍，直到当事人完全撤离主人的安全区域。

2002年某日，叔叔家的小女儿放学回家，途径发小家的门前时，被发小家身材高大的狼狗狂吠不止。一边发出”汪、汪”的狂吠声，一边狠劲地扑向叔叔家的小女儿。边吠边扑，要不是铁链绳紧紧套住狗的脖子，大有吃人之势。按理说叔叔家的小女儿从一年级开始上学到4年级，无数次从发小家门前经过，狗应当熟视无睹的。但是狗的记忆似乎比鱼的强不了多少，每次叔叔家的小女儿经过门前的时候这只狗仍然我行我素地狂吠不止，好像不狂吠就是对自身职责的亵渎，仿佛只有狂吠不止才会有尽职免责的举措，就会感动上苍，让它恢复自由之身，一展身手好震慑人类似的。

随着狼狗一遍一遍地反扑，叔叔家小女儿选择了熟视无睹。终于，那只狼狗挣脱了拴它的铁链绳，疯狂地扑向叔叔家刚放学的小女儿。发觉疯狂扑来的狼狗，小女孩使出浑身力气奔向前方，边跑边发出恐惧和绝望的哭嚎之声。尽管脚上的凉鞋早已跑掉，她却浑然不觉。奶奶听到小女孩哭喊声，迅速赶来，手持一根棍子，才吓退了即将行凶的狼狗。人类的潜力更多的时候是被隐藏起来的，只是没到需要释放的时候会给人一个弱不禁风的外在印象。

光脚的未成年小姑娘在人狗赛跑中终能胜出一筹，实属罕见。我想，在那场夺命赛跑中，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一定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她不想被紧随身后的危险所吞噬，她要超越那个畜生，只要不被生活的狼狗所逮住，那一定是不愿轻易放弃的。

2．铁笼里的狗

狗，乡下人将其称为畜生。所谓畜生，肯定是不讲道理的，按生物学的条件反射规律，只要不属于经常见到的人物进入狗的视线必然吠叫不止，并且一旦在人的身上咬一口上去，任人类怎么挣脱都是绝不松口的。

单位隔壁是一座庙宇，庙宇里平时只有一个看守庙宇的老头和院子里的狼狗是带气的。庙宇里的狼狗平时被锁在一个铁笼里，无聊时只有头能伸出笼子外面，渴盼外边的自由世界，除了有香客前去上香时偶尔狂吠一两声表示庙里还有活物外，其余时间总是呆在铁笼子里呼呼大睡，似乎天地间多大的动静都动摇不了它的静养，见它身材高大，很多香客老远就敬而远之，任它独自吠叫。

周日，我正在单位值班，接到指挥中心的警情指派，说隔壁的庙院里有人被狗咬伤。我到达庙院里的时候，只见一中年人蹲在狗笼子的旁边，老远就能闻到一股浓烈的白酒味，他双手捂住脖子上的伤口，脖子被狗咬得血淋淋的，让人看了瘆得慌。狗从铁笼里伸出头来，不时伸出火红的舌头，极尽挑衅意味。

救人要紧，我拿出催泪瓦斯对准笼子里的狼狗连续喷射，居然没有任何效果。我让那个中年人离开狗笼，撤离到安全位置，他却说笼子里的狼狗是哮天犬，他就是二郎神，他要抱抱哮天犬。

中年人酗酒如此，我不敢想象在正常人看到都唯恐避之不及的狼狗，还有如此毫无惧怕之心的人，不知道这种人放在电视剧里能活多少集。人不论喝得多么酩酊大醉，都应该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狗不是神狗，人不是神人，分不清现实和神话，真的很悲催。

3．楼道里的流浪狗

那是2016年的时候，我经过十来年的奋斗在县城购买了一套楼房。孩子即将上小学，我加昼连夜催促工人们抓紧搞装修，功夫不负有心人，房子终于装修好了。一切家具安装完备后，妻子在门口放置了脚垫，静等房子甲醛散尽后安然入住。一月后入住，但是接下来的事情让我的心态彻底崩溃。

入住第一日，早上起床上班，刚出门我发现脚垫上居然有一坨狗屎，心里不快，但是我忍着说“好兆头，怕是以后要走狗屎运了”。借我吉言，果然每天早上出门就能看到门外脚垫上有一坨狗屎巍然屹立。到底是谁家的狗如此和我过不去？闹心之余，我也曾努力想办法找寻真相，我想找到谁是狗的主人，最基本我要告诉他请管好自己的狗。但是每次都是我上下眼皮打架进入梦乡，第二天起来时会见到或硬或稀的狗屎，遇到硬一些的我自认倒霉拿扫帚打扫掉，但是遇到稀屎我是毫无办法的。

在人和狗的斗争中我乖乖认输，我不知道得罪了谁或得罪了那条狗，总是半夜趁我熟睡之际在门前一阵酣畅淋漓。我几近崩溃，给物业的同志反馈，他们也不知道是谁家的狗，无法做到以人管狗。我虽然是一名执法者，但是我知道法律不能解决所有的事情，遇到此类事情报警无解，警察管违法但不管狗违法。

终于有一天妻子兴奋地告诉我，说她知道每天在我家门前拉屎的狗了。我忙问怎么回事，她说由于单元门损坏，每晚会有流浪狗进入一楼的楼道里睡觉休息，然后整个单元楼由于我们家门前有软绵绵的脚垫，半夜里那些有大小便需求的狗会跑到我家门前脚垫上大小便，之后离开。听到妻子的解释，我好气又好笑，原来这就是困扰我多日的问题症结所在。

一些看似复杂无解的问题，答案其实是简单的，只要你经过仔细的观察和思考，一定能找到答案，一切所谓的难，就看你有没有解决的信心和勇气。

4．狗灾

那年，我还在镇政府担任纪检干部的职务，一日，我发现单位来了三个全副武装背枪的武警战士，我心生疑惑，觉得武警战士出马应该是有大事发生了。

后来有同事告诉我，山区一个村子实施了整村搬迁，群众搬迁到新农村居住后留下了大批的狗在荒无人烟的旧村子生活，也许是没有主人的管教，狗们彻底放飞自我，许是它们失去了食住无忧的生活，便开始成群结队地过上了疯狂的群居生活。由刚开始的狗仗门势到随心所欲地游荡在废弃的山村，努力抢夺人们的生存空间，从而变得敏感，只要看到人必然凶狠地攻击人类，直至刻薄异常。

某日，废弃村子的一个老人因实在思念老宅，前去看他生活了好几辈子的老村子，结果被一群流浪狗疯狂地围追堵截开始进攻。眼见老人即将受到侵害，只见老人停止逃跑，迅速站立蹲下，朝地下摸了一把黄土，然后站起身来拉开了和流浪狗决一死战之势。此情此景，唬得流浪狗站住不动，继而转身离开了目标。

不过，自那以后老人由于受到惊吓，整日乏力困顿茶饭不思，一病不起，半月后一命呜呼。儿女们无奈，又不能追究狗的刑事责任，只好向镇政府反映，镇综治办将情况报告了县公安局。

听说，武警战士那天绕山寻狗一日，身背汽油打算击毙后就地烧毁，但终究无果而终。狗在努力地和人们争抢生存的地盘，眼下也许狗稍站上风，但离开人类的庇护，它们终将被生活淘汰。

 

 

作者简介：郑亚东，男，甘肃省临洮县人，甘肃省公安文联会员、定西市作家协会会员，本科学历。作品有小说、诗歌、散文、纪实文学等。作品散见于《新农村报道》、《文艺轻刊》、《定西新青年》、《家乡》杂志、《警察文艺》，《临洮文学》、《当代文艺》、《作家文学》、《中国乡村》、《都市作家》、《神州文艺》、《塞北文学》、《颖州文学》、《望安山文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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