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味道.散文】梁军||过年，难忘豆腐香

                                        

                                        

过年，难忘豆腐香

 文/梁军

    

说起豆腐，无论是白豆腐还是油豆腐，经一番烹饪后都是一道美味的家常小菜，加之豆腐经济实惠，所以颇受大众的喜爱。

我也喜欢吃豆腐，尤其是家乡西港豆腐。

家乡人打豆腐的技术采用的是传统工艺，从浸泡黄豆、磨浆、滤渣、煮浆、点浆……再到豆腐成型全程手工制作。这样打出来的白豆腐嫩滑透着豆香，油豆腐香软，口感极好。

印象中母亲是个制作豆腐的行家里手，但我家并非卖豆腐营生，所以平时不打豆腐。当然也有例外，比如遇上喜庆的事。

记得小时候，我家春耕时请人来帮忙犁田播种，母亲就会高高兴兴打豆腐以示庆祝。她说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天播下希望的种子，秋天才有金黄的收获。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打豆腐，我们家里人也借此打牙祭，改善伙食，母亲此举可谓一举两得。

再比如我家请来蔑匠或木匠添置家什，母亲也会打豆腐。手艺人上门干活一干就是好几天，进门都是客。母亲说不能怠慢客人，得以礼相待，得让客人吃好喝好。那时，酒是自家酿的纯粮谷酒，虽然肉不是顿顿有，但豆腐可以自家打，要让客人餐餐吃得上。

逢年过节就不用说了，按家乡风俗几乎家家户户都打豆腐。尤其是快过年的那段日子里，乡亲们脸上个个洋溢着笑容，高高兴兴杀年猪，打过年豆腐，办年货……准备过个丰收年，吉祥年。    

在我的记忆中，到了腊月母亲就成了大忙人。先说我家杀年猪，父亲请来屠夫把母亲辛辛苦苦养了一年的大壮猪杀了，然后母亲要把猪肉腌晒成腊肉。腊肉腌制好了，母亲就开始忙着打过年豆腐，有时除了打自家的豆腐她还要帮乡邻打豆腐。母亲打好了过年豆腐接下来就搞卫生，她把屋里屋外打扫得干干净净。

到了除夕，忙了多日的母亲稍微从容下来。这时母亲就会用心地为我们做上一顿美味丰盛的年饭。

那时我们过年有三大硬菜:哨子、豆腐、肉。母亲做的腊肉炖油豆腐，那香味让我唾涎欲滴，至今难忘。 

然而，在外过年跟在家过年的感受却不一样。记得我第一次外出打工那年留在深圳过年。那年除夕，我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宿舍里，孑身只影。我吃着母亲寄过来的家乡豆腐，回想起往年在家和爸妈、妹妹们热热闹闹过年的情景，不禁鼻子一酸……异乡过年是乡愁。

后来我结婚有了家室，每年过年我都会回家和爸妈亲人团圆。

去年春节前，即使新冠疫情肆虐横行也阻挡不了我回家的路。母亲见我平安到家特别高兴，她又开始忙碌着打豆腐为我接风洗尘。 

母亲当天浸泡黄豆，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磨豆腐。她一手推着磨，一手往磨孔里添加黄豆。我看到石磨有点沉重就上去帮母亲推磨，可母亲却不让，她说我刚坐车回家太累，让我在旁边休息即可。 

磨了一会儿豆腐，我见母亲额头冒出汗珠便去拿来毛巾帮母亲拭擦汗水，就在擦汗时，我突然发现母亲看似乌黑的头发里隐藏了许多白发。霎时，我的心像是被揪了一下，常年不在母亲身边，母亲变老了。 

父母在，不远游，我内心一阵愧疚，又有几许无奈。多么想留在父母身边尽孝，可是为了生活，春节过后我又得踏上打工的旅程。

然而，每一次起程时，母亲都会叮嘱我：在外要小心，保重身体，早点回家过年。时光荏苒，转眼腊月又至，春节临近。漂泊异乡的我似乎闻到了家乡的豆腐香，仿佛又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唤：崽呀！回家过年吃豆腐。

 

 

 

作者简介： 梁军，江西修水人。从事模具行业工作，文学爱好者。在一些刊物、平台发表过作品。投稿如有不周之处敬请谅解指教。工作地址是:广东省佛山市顺德区龙江镇西庆工业区旗龙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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