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听》(外四首) ▎笨笨

笨  笨

笨笨，原名李洪彬，四川雅安市石棉县人，青年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参花》《四川人文》《长江诗歌》《齐鲁文学》《中国风》等刊杂志。现任《四川人文》编辑。

夜听

城，已经醒来

血液里还有霓虹下的酒绿

睁眼间，昨夜夜鸟翅尖

划破处的肌肤正在结痂

梦喃里的叹息声

被早起的脚印踩碎

徒留一地的哎怨爬上日头

星星已塞进别人的眼眸

若轻轻触碰

就会让幸福的人落泪

守不住的乡愁

余老背起了乡愁，邮票

已盖上邮戳

海与峡不再是距离

唐诗里走来的马车余老乘上

去赴家宴之约

宋词里深情的忧伤，成了屠老

前往圣坛的通行证

锤子在彼岸敲响沉睡的钟

镰刀收割着人间龌龊的灵魂

为这个冬季挽住一抹希望的绿

天空的养子

常看见眼里的天空是夜的黑

总有追捕负罪潜逃的精灵游曳

乌鸦是原住民，喜鹊也是

就因为一身黑衣，乌鸦

从天空带回人间的有乌云，还有

真话告予人们

喜鹊也是目击者，也带回乌云

只是从不坦露真言

同为天空养子

乌鸦就该背上诅咒骂名一辈子

水粒，没有生命的花

亘古走来

水，没有自己的思维

今天，她想逃避

岸边形形色色的脚步，躲开

没有关切的回眸

为履行与小鱼摁下的契约

躲开天空飞鸟的尖喙

也要闪躲人间舌尖上种植的阳光

放牧的黑暗，用粉身碎骨的勇气

吻向躺河床的石头证明自己来过一回

眼睛，是会痛的两颗石头

一度收留眼底的湖水已经结痂

小鱼从十字绣表格中走回水底，继续

与湖水完成婚约

收养的牛羊不再望油画上的青草，反刍雾霾

大地的子宫重新温养离家出走的村庄

失联的契约被回家的鸟背带来，大地与村庄

结盟的手印停在城市耸起高楼边

蓝天又开始放牧白云，天空透明的石头

不知何时又钻进双眼打坐

幸福的痛出泪花涟漪成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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